“馮家主既然來了,那就過來坐坐吧。”

“哼!”

馮徒意冷哼一聲,別過了頭,但卻發現身邊的兩個趙家護衛在趙務的示意下圍了上來。

“找老夫何事?”

不想被人架到齊默跟前,馮徒意老大不樂意的主動坐到了齊默身邊。

齊默指了指自己,道:“齊默。”

撲通!

剛才還好端端坐著的馮徒意毫無徵兆的從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上。

“地上涼,馮家主不怕冷?”

齊默笑了笑,他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使君好。”

狼狽起身,馮徒意哭喪著臉擠出了抹慘淡的笑意。

“剛才那個來鬧事的人是你派來的?”

齊默端起桌上放置已久的茶杯,小呷了一口。

劍眉微蹙,嗯,涼了。

茶有多涼馮徒意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心現在是拔涼拔涼的。

面對齊默的問題,大小作為一個小世家家主的他竟然提不起勇氣來作答。

沒錯,他確實是極力反對齊默將水泥路官道收取路費的利潤全部由官府收取,他很眼饞這筆過路費,為此他們這些世家也沒少給官府設定的關卡使絆子,想讓齊默明白只有和他們這些宣城郡的本土世家合作他才能在宣城郡幹下去。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敢一個人面對齊默······

就像齊默大舅哥姜毫“鬼將軍”的名號在燕國能鎮住一大堆領兵的將軍一樣,齊默這個帶劍郡守的名號在宣城郡內也很響亮。

讓何賚等幾個糧商還在大牢裡蹲著,揍過秦、燕兩國貴族還是其次。

宛陵城謝氏分支一夜之間被滅門的血腥陰雲還一直籠罩在宣城郡各個大小世家的頭上。

宴會的中心突然嘈雜了起來,齊默不解的望了過去,隨即又望向了趙務。

趙務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原本我爹是想製造些爭論然後藉機向齊默您表忠心的。”

馮徒意聞言,猛地轉過頭滿臉憤怒的瞪著趙務。

好啊,你們趙家竟然敢偷偷摸摸地投靠齊默!

還不和我馮家說······

“什麼爭論?”

“就是使君您之前說的世家和普通百姓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趙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好道:“使君,現在我們趙家可是認真貫徹您的這個思想的!”

齊默撇了撇嘴,沒去理會趙務的討好與馬屁。

前身就是因為看不慣世家子弟凌駕於普通人之上壟斷了其他人向上的道路還囂張跋扈才向皇帝上書,最後被害死的,他就算是為了還個人情也會將這件事做下去的。

“寧國縣令之前可是和我說了許多次了,馮家、王家,你們這兩家是阻礙官府在新修的官道上設卡收費鬧得最歡的。”

齊默把玩著茶杯,悠悠的說道。

馮徒意麵如死灰,“使君,這裡面可能······可能有一些誤會,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這些事情都是本官讓人查清楚了的,馮家主是在質疑我查的不對?”

“對了,還有,我查到你們馮氏仍還和謝李之亂的餘孽私下暗通,證據確鑿!”

馮徒意瞳孔陡的一縮。

使君啊,這可不興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