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真的要執意去建康?”

話剛一問出口,劉牢之就自覺多餘,轉而說道:“請公主殿下允末將帶著人隨殿下一起進京護衛殿下。”

“不用了,劉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皇兄那裡我自會寫信說明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你是皇兄的得力干將,快回去協助皇兄處理軍中事務。”

姜婉柳眉微蹙,擔心姜婉又作出橫劍於頸的事情來,劉牢之連忙稱是帶著登上船的幾人灰溜溜的下了船。

“太子哥哥。”劉牢之離開後姜婉望向了姜裕。

“放心吧,今日我什麼也沒有瞧見。”姜裕微微笑著,又對身後的幾名貼身隨從說道:“今日的事情你們都給本宮爛在肚子裡!”

“是。”

視線順著滔滔江水向東望去,姜裕彷彿能看見百餘里外那座暗流湧動的建康城。

鼻息微不可查的嘆了一息,姜裕再望向姜婉的眼神中就帶著一絲羨慕。

當初徐淑妃入宮時琴舞雙絕,更兼美貌無雙,雖然舞妓出身卻深得聖寵;但後來時光流逝風華不在,再加之徐淑妃又做了幾件令老皇帝極為不滿的事,十數年的魚水歡情一朝全無,徐淑妃也因此遭到了宮中其他妃嬪的反撲,在宮中度日如年,幸而那時姜毫已經是領兵一方的少年名將,這才保住了姜婉的榮華富貴。

有這樣一個親哥哥,姜婉是極其幸運的,姜裕也曾無數次渴望過這樣的親情,可是他知道,他和姜毫不同,他的野心能讓他放棄很多東西,也包括那求之不得的親情。

······

風和日麗,這是入冬後少有的晴朗日子。

明媚的陽光透過蕭疏之態的枝丫點點婆娑的映在齊默滿是憂愁的臉上。

危險的訊息這幾天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將這一個多月來建康宣城發生的事情不斷地梳理了一遍又一遍,齊默很快就猜到了將會有一場足以撼動整個楚國政局的奪權在建康發生。

而這也是老皇帝要將姜婉接回去的原因,只要姜婉在建康,那麼他和大舅哥姜毫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起兵勤王。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疾馳而近,一名灰頭土臉的騎士砰的一聲摔倒在府衙門前。

再被看門的差役七手八腳的往裡抬時,那騎士艱難的從懷裡拿出了一塊不知道是用何金屬製造的通體漆黑的令牌。

“謝家謀反,叛軍已攻下建康城,陛下已移駕石頭城。”

說罷,力竭的騎士暈死了過去。

差役們聞言大驚失色,一人拿著信急匆匆的跑去後院找齊默。其餘人則慌亂的將騎士抬進了門房裡,又有一人忙跑出去找大夫。

“柳青,你帶著騎兵先行,一日內務必趕到石頭城,見機行事。我帶著剩下的三千步卒隨後就到。”

得到了訊息,等待了多日的齊默立馬對身邊的柳青說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