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秘閣出來,齊默於姜婉一樣先是去了皇后那裡謝了一番虛情假意的恩,接著才到了姜婉母妃徐淑妃那裡,坐了沒一會兒,徐淑妃便笑著讓齊默二人趕緊出宮去。

“母妃可比父皇和藹多了。”

一回到馬車上,裝了半天彬彬有禮模樣的齊默立刻便躺在了姜婉的腿上。

軟玉溫香抱滿懷。

嗯,古人說的不錯,齊默現在已經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被齊默這般輕薄大膽的舉動驚得手足無措,姜婉聲細如蚊的抵抗了幾句,但是對於在部隊裡素來臉皮比城牆厚的齊默來說,除了跟更大地激起他逗樂的興趣之外,別無他用。

那一抹誘人品嚐的緋紅從白皙的玉頸處一直染到了耳垂。

“天子不可妄議。”怯怯地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來之後,姜婉便不敢再有舉動。

這怎麼和自己想象中的那個才子第一的郎君差別這麼大呢?

夫君的行事實在是······

實在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皇帝任命自己為著作郎的詔命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似乎一直都沒有擬好,齊默倒也不急,反正他本來也不想當這個官,便一直以靜養的名義待在府中從未外出,除了陳昱、章賀等幾個交好的同年登門拜訪過兩回之外,再無其他交際。只是在公主府裡逗逗公主,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閒暇之餘,為了打破夫妻倆之間那一層隱隱的隔閡,齊默和姜婉聊起了前段時間老皇帝在秘閣裡對自己說的話,以及自己對於災情向老皇帝獻的計策。

“父皇想讓相公擔任著作郎,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姜婉欣喜地說道,但轉而又變得神色古怪,“但相公給父皇做的謀劃就有點······”

姜婉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到一個稍微委婉一點的詞彙來形容齊默,無奈作罷。

“管用不就成了。”齊默聳了聳肩,他可不是原主清譽正直但極其固執迂腐地性子,“管他什麼法子呢,只要能讓糧價降下來,讓百姓們暫時度過眼前的這一關就成。”

“這倒也是,世道不好,苦的總是老百姓。”公主的身份雖然尊貴無雙,但是偌大個宮中皇子公主多的數不過來,還有各個世家門閥的嫡子嫡孫;相比這些人,姜婉這個不受寵愛,母妃有沒有強大的母族背景的公主倒是更能明白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的苦楚所在。

“是啊,這天下,興,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口中說的是聖人之言,齊默手上乾的卻是下流之事,一把攬住美人的纖細蠻腰,手掌還不忘輕輕揉捏,惹得姜婉一陣嬌羞嗔怒卻又掙脫不得。

鄱陽碼頭,鄱陽、尋陽、豫章、臨川、建安等江州轄下各郡的郡守早已等候多時,據邸報上寫的時間,朝廷走水路送來的救濟糧今日就該抵達鄱陽碼頭了。

他們向朝廷告急求救的摺子早就送達了建康,可是京城那邊先前的回覆一直都是朝廷已無餘糧,讓他們這些地方官自己想辦法,還說什麼荊、江兩地本就是富庶之地,兩地多有糧商囤積糧食,要他們這些官員去找那些糧商商量商量,讓糧商們將手中的糧食依舊平價賣給百姓。

這不是他孃的扯淡嗎!

豫章郡守張洛忍不住在心裡面痛罵了一番,那些個糧商個個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一個個的算盤打的都是一本萬利的,跟他們商量能商量個屁出來,還不如直接派兵將糧商手裡的糧食搶來,分發給百姓來的利索。

一想到這兒,張洛又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事他幹了,但是沒成功。

無他,那些糧商背後站的都是表面上滿口仁義道德的世家門閥,他這個郡守空有點兵之權,卻根本調不動那些實際上早就成了世傢俬兵的郡兵,自己還險些被亂兵殺死,也多虧了那些世族顧忌顏面才沒有讓自己命喪九泉。

國家如此,何談收復故土,恐怕這半壁殘破江山都守不了多久了。

經此一事,張洛已經打定了主意,待到此間事了便掛印而去。

這個窩囊官,老子不當了!

哪個鳥人願意當就去當。

一旁的鄱陽郡守謝曲見張洛神色陰晴,開口寬慰:“懷民兄不必憂心,雖然來的有些晚,但是朝廷總歸是將糧食送來了,咱們江州也不至於亂了。”

“聽說這回兒陛下還是跟謝家王家借的糧,憂患之中見高義,謝家無愧為我大楚世家。”同僚搭話,張洛也不好將其晾在一旁,拱了拱手,言不由衷。

“哪裡哪裡,都是為國分憂,哪裡敢居功呢?”謝曲哈哈一笑,大度置之,心裡面卻是肉疼不已,他也是謝家人,要不然就憑他的那點本事也當不上這個鄱陽郡守,可如今謝家竟然大手一揮,捐出了幾十船的糧食,這可幾乎要把謝家的老底給掏空了,也不知道家主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一個皇帝面子也不值這麼多的糧食啊。

張洛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