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的”沈素就是不肯給這些藥草喂靈力。

“小氣。”梁溪皺了皺眉,心道這小蘭花果然不夠聽話,往後還是要設法馴服才行。

“真的不是我吝惜靈力。”沈素認真解釋道,“靈力不是隨便能喂的。像那三顆鳥蛋,是原本就很虛弱,用靈力護住能夠保命。這些藥草都很強健,我又已經說服它們儘快服盆……”

“如果餵了靈力它們會怎樣?”梁溪打斷道。

“那就容易出事。尤其我們同為植物……我的一點靈力對這些還未開竅的野草都會變成大補。”

梁溪理解大補就如施肥:“那不是挺好?它們要是能趕緊長熟,長多,背去集市還能多賣幾塊錢。”

“凡事過猶不及,你長大就會明白。”沈素揚著粉嫩小臉,老氣橫秋教育道。

梁溪眸光一暗,將眼簾垂下,聲音裡擠出幾分委屈:“你總是隻講大道理,卻不肯讓我知道為什麼。就算長大,我也不會明白。”

沈素一楞,覺得這孩子說得也很有道理。

就像她自己,看了無數話本和戲文裡的精怪修行故事,一本《呂洞賓三戲白牡丹》都能倒背如流,但化形成人後的許多麻煩也只是真正變成人後才明白。

這大概就是先生教導小少爺時常說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那就給你看一眼?”沈素猶豫著看向臉盆裡的藥草,最後選定一棵最纖弱的秋海棠。

這就是棵是野外最常見的中華秋海棠,和蘭花一樣,也是喜陰怕曬的草木,比蘭花更喜歡水多溼重。陰涼的山谷和林蔭下,經常能看到它和蘭花作伴的身影。所以沈素瞅著它特別親切。

這棵秋海棠幼株只有巴掌高,被梁溪挖出來時傷了些枝葉,耷拉著腦袋縮在臉盆最邊沿,看起來楚楚可憐。

沈素的小胖手伸過去摸了摸它的葉子。在靈力被葉片上的細毛孔吸收的瞬間,她分明感到了秋海棠興奮地顫慄了一下。

“這就好了?”梁溪蹲下來,盯著秋海棠看了又看,“好像沒什麼變化。”

“你們凡人吃了飯也要先消化的呀。”沈素看看秋海棠,心裡只希望它剛才吃下去的不算太多,不至於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那又會怎麼樣?”梁溪追問道。

話音才落,就看見秋海棠抖動枝葉,開始瘋狂地抽條長高。巴掌大的一棵小苗,轉瞬間就長過了沈素,接著又長過了梁溪,還在不停地朝上長。柔弱的枝條也在橫向生長,無數葉片鑽出來,由淺綠而深綠,密密麻麻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片陰影。

“果然吃得多了一點兒。”沈素仰著頭看,直到脖頸發酸,秋海棠才停止生長。

梁溪的脖頸也有點酸,眼睛都瞪得快脫眶了:“這肥效……太厲害了!”

他見過山溝裡的秋海棠,最高也就能到成年人的腰部。現在這棵秋海棠,卻從巴掌大一路躥到了兩米多,比他家這座乾打壘的屋子還高,枝葉展開鋪了一整面牆。

眼下還不到秋海棠的花季,牆上卻開滿了粉色的小花,就連心型的花苞都比正常的大了兩三倍。

“發財了……”梁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