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明突然回首,左手抓住茵媛右手,此刻她的右手緊握著一把明亮的匕首——茵媛的速度已經很快,風長明的速度卻比她更快。誰都料不到茵媛除了智慧之外,還具有武技,只是她的武技並不足以傷害風長明此種等級的人,也許對一般的武者而言,她的悄無聲息、而又具速度的暗襲是致命,可是對於風長明來說,這些舉動有些幼稚了。

他右手奪過匕首,在藍帳上一陣揮劃,藍帳片片掉落,與此同時,匕首落地,他的右手接住飄落的紗帳碎片,把紗片卷抓成一團,邪惡地盯著茵媛,道:“原來你不呼叫,只是因為你清楚呼救根本沒有意義,而想尋機會暗算我、置我於死地,你這女人果然很有一套!可是,你現在已經沒任何希望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絕望的呼救,現在還來得及,喊叫吧,女人!”

茵媛第一次露出怯色,卻依然平靜地道:“有那個必要嗎?你也說過,你希望在戰場上擊敗我,你不可能就此殺了我的!”

“很遺憾,你不該把我想得那麼單純,我說過我不是瀘澌的,我這人有時候就是很卑鄙!”風長明放開她的手,左手瞬間到達她的下巴,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把紗團塞入她的嘴裡,同一瞬間,右手變得晶瑩透徹,在她的身上虛空一劃,使出了他的“冰之終極。冷凍”,茵媛的身體在剎那間無法動彈,彷彿被冰僵了一般。

風長明道:“我來之前,本來想過許多種報復的方法,但一直不肯定用那種,雖然不至於令你死,但也要令我覺得解恨!此刻我已經決定了最好的方法了……”

他站立在床前,慢慢地褪去衣物,展現在茵媛眼前的是一具無比強悍的體格,那肌肉發達的胸膛之上滿布黑叢叢的體毛,令這身體自然而然地洩露出野獸的氣息,超常的體格使他看起來像一匹莫名的狂野之獸!

茵媛自然能夠看得清晰,只是他無法動彈,這種出自鉑琊家族的奇武之技,以冰的特徵把人體的肌肉在剎那間僵硬,卻不妨礙血液以及人體內部各種器官的運轉,其實並非真的把人體整個的冷凍,只是這種外表的效果,體現了一種“冰凍”狀態。此種技武,對於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是不具多少效用的。

茵媛的身體無法動彈,但心靈卻是震顫的,面前這個和瀘澌相像的年輕男子,沒有半分瀘澌的風度;如果是瀘澌,絕不可能要幹這種卑劣的事情的。或許真如他所說,他長得雖像瀘澌,卻絕不是瀘澌。

她不會知道,瀘澌從森林裡走出來,本來就很單純,加上智者瑪珞的教導,除了爭霸之時為了勝利用上必要的手段之外,其人是極為正品的。但風長明不同,風長明自幼在風妖的薰陶之下,潛意識裡有著風妖的浪蕩,且在他現有記憶裡,都是殘酷的戰爭狂人鉑琊的無極不用之殘忍,他的這兩個父親,都不是那種不屬於君子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把他教得像一個君子;而緣自聳天古族的狂野無度,則把這兩個父親所給予他的特性更大地發揮……

瀘澌也許是一個偉岸的君子——他的這個兒子風長明,絕對不是!

茵媛的姿勢是平躺,可她的臉卻則向外,因此,此刻即使她的眼眸不能轉動,也能清晰地把風長明的身體看得清楚。

風長明彎腰撿取掉落在地的匕首,手撫著銳利的刀峰,冷笑道:“這小刀看來很好用!”他坐到床沿,把匕首平放在茵媛的臉上,又道:“如果我在你迷人的臉蛋上劃上幾刀,也許會很好玩。你這麼喜歡花,應該雕一朵花在你的臉兒,我最善長雕什麼花呢?”

他做出思考狀,而茵媛的內心卻為他這句話而感恐慌,看到風長明褪去所有的衣物,她已經夠恐慌了,可不知為何,聽到他的這些話,感受著冷兵器的冰冷,心兒連續打了幾個寒顫,無論多美的花存在於她的臉,對她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我想,還是一朵玫瑰吧!雕在你的臉上,就是一朵紅玫瑰了,頂紅火的一朵玫瑰,讓你成為玫瑰夫人,你覺得如何?呀,忘了你是不能說話的了,我開始了……”匕首的尖峰在茵媛的嫩白的臉蛋一陣輕滑,然後,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道:“雕好了,沒感受到痛吧?我這‘冷凍’可以讓皮肉的感覺變得非常遲鈍,即使把你的手腳砍下來,你也不會感到痛的。”

茵媛的眼神變得悲痛絕望,兩行淚水從她的眼眶裡泛流出來。

“雕得可真完美,比真玫瑰還要好看!你想不想看看?我去取銅鏡過來……”他果然站了起來,從梳粧臺上取過來銅鏡,卻見茵媛的淚流得更急,從她的眼神可以清晰地辨別她的意思,她似乎要緊閉雙眼,只是眼皮不受她的意識的控制,風長明心中升起一種成就感,他道:“你還是怕了?我以為像你這樣聰明的女人,是不會輕易被騙的,可是,你終究還是女人,愛護臉蛋是你的天性。”

他把銅鏡舉到茵媛面前,茵媛被迫看著鏡中的自己,當她發覺自己的臉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之時,心底忽地在放聲大哭,風長明道:“如果我真的會在你臉上雕花,你不會沒有感覺的。雖然你此刻不能動彈、也不能出聲,只是你身體的感覺並沒有失去、也沒有削減,既然你能感受到匕首的冰冷,當然也能感受到痛覺,只是,你似乎忽略了這些,太過於關注你的臉蛋讓你變得弱智了。”

“女人寧願不要腦袋,都要臉蛋的。我不會真的在你臉上雕什麼花的,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只是,我也說過,你的身體仍然是有感覺,這麼一來,接下來的事,就會讓你很不好受了!希望在此過程中,不會有人來打擾。”他手中的匕首離開她的臉。

“除了臉蛋之外,這裡應該也是你很在意的地方吧?懂得刺青吧?一種古老的藝術,可惜這裡沒有工具,否則真想幫你刺上一朵玫瑰,我想一定很性感!匕首,是不能用來作為刺青的工具的,可惜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茵媛卻清楚他說得很認真,或許他真的很想在她的胸脯刺一朵玫瑰出來,或許刺出來之後,也真的如他所言,會令她的肉體變得更富於誘惑。只是她的心不由得恐懼,她有些後悔,如果一開始就把鉑琊的遺體相告,或者這個叫人害怕的年輕男子就不會對她做出此等事,然而現在,即使她能說出,也是無可挽回的了。

她想起瀘涇最初佔有她的時候,也是以強佔的方式,只是,當時她是能夠掙扎的,並不像現在這般完全不能動作,彷彿是她願意躺在這裡任由這個男人輕薄;瀘涇強佔她之時,是帶著強烈的佔有欲的,而這個男人,卻帶著報復的心理,以一種侮辱的手法,玩弄著她的身體。令她無法忍受的是,她的身體竟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邪惡的手的每一次觸控,這種觸控,把她靈魂深處的恥辱一寸寸地加深。她在恐慌的同時,靈魂深處的憎惡也一樣的強烈!

隆志是溫柔的;這個男人的手法,也很溫柔,只是這種溫柔裡含著強烈的侮辱,比最突然的強暴還要令她無法接受和感到厭惡。身為一婦人,對這種事幾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甚至迷戀,然而,這陌生男人對她所做出的舉動,不但是陌生的,且令她從靈魂裡抗拒……

“女人,不管你多麼的厭惡和抗拒,你的身體的感覺仍然把你的恥辱加深。我感到很奇怪,我來這裡很久了,可就是沒有一個人進入這裡,難道你是一個被遺忘的女人?外面的春花已經開始綻放了,你體內的寂寞和浪蕩也在冰冷的匕首的觸控下綻放吧?我的父親的靈魂當在暗處注視著我對你這種挑逗,他也許會喜歡我現在對你所施予的一切,因此我絕不能讓他失望!”風長明邪惡性地自語自言,他的語言對茵媛的心靈造成無限的壓力,卻不知他所說的是真的,鉑琊的確有這種嗜好,當年就他就看著風長明對蒂檬施暴……

茵媛的心靈已經徹底崩潰了,她在心裡吶喊——只是已經失去任何效用;當她害怕得要吶喊之時,已經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風長明從她的眼眸得到這個資訊,嘴角拉扯出的笑更濃,道:“看來你覺得不好了,我也覺得不是很好,嗯,就這樣!”

風長明本來一直把目光定在她的變化無度的雙眸,茵媛在心裡喊出一句沒來由的語言:“不準看……”

她突然感到自己這種心理,是對自己的一種反諷,讓她更加的羞恥!在她的意識裡,產生一種要用雙手去捂住秘住的衝動,只是這種意識已經不能再指揮她的身體了,她最終沒有捂住自己的秘處,依然朝風長明的雙眼敞開著。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浪蕩的女人,雖然她背叛瀘涇而投入了隆志的懷抱,可是這麼多年來,除了隆志,她沒找過別的男人,當然也不會考慮讓別的男人如此的玩弄她的身體;這是瀘涇和隆志都沒有在她的身體上施行過的,也許此中伴隨極大的侮辱,也或許是她所抗拒和憎惡的,然而這種不曾有過的經歷,卻無疑是對她的靈魂的一種沖激,這種沖激對她來說,無法抑止地在她的意識裡產生一種讓她竭力抗拒的快感。

某種罪惡和羞恥,有時也會導致極端的快感,這是她所明白的,就如同她當初暗裡和隆志偷歡時,每想到瀘涇,都會產生一種報復和背叛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