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我們來之前,做了一些準備……把人壓上來!”巴羅渺一聲接著巴羅影的話尾脆喝道,從外面進來四個人——正確的說法是,參彪和田籃押著一男一女進來,男的正是血靈唯一的兒子血孟,女的則生得清甜可人之極,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血靈看到兩個少年男女,臉色變灰,叱喝道:“你們欺我血靈!”

血孟道:“娘,其實素君昨天就來到了,我就因為素君的到來才去找你的,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到最後我還是沒有說出來。”

“孟兒,娘不怪你,只是你和素君為何被他們……”

巴羅渺道:“血靈,其實這事真的不怪他們兩個,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知道他們兩個有點情在,而這裂素君卻被裂鐃困著,強迫裂鐃讓我帶他的女兒前往天蠍一趟,然後又對為情所困的少女說,我可以悄悄地帶她去見她的情人……也就在昨晚,我就讓他們兩人隨裂素君進來會你的兒子。”

血靈冷笑道:“巴羅渺,你可真夠陰險的。”

“也許吧,為情,這少女被我利用了,可是為情,我們三姐妹不是連我們的父親都背叛了嗎?”巴羅渺淡然地道,“若果你不放風長明,我當即斬殺你的兒子,當然,我們也可以肯定你無法殺得了風長明,他只是睡著了……在殺了你的兒子之後,我可以毫不留情踏平你的城廓,把你和你的一切埋葬入大海里!”

血靈若“鬥敗的母雞”,整個人氣勁大洩,望著被參彪和田籃挾持的少男少女,她喪氣地道:“好吧,我放風長明離去,但你們也得遵守承諾。”

巴羅渺道:“得知風長明安全離開天蠍,我們當即撤兵,到時我們也許將發動對西陸的攻勢,真的若你想報他之仇,大可以出兵入侵苛鉻族……”“我血靈絕不會與你們巴羅王朝合作,我們七霸主被巴羅金背叛過,即使死,也不會傻得接受第二次的背叛。你們若要奪我天蠍,放了兒子後,儘可以全力攻打我,老孃至死與你們周旋,死而無悔!”

血靈畢竟是血靈,身為霸主,在她的身上,仍然能夠體現出來。“我們也不需要你的結盟。”巴羅蕊從頭到尾就說這句,然後也不向誰打招呼,就起身朝門外走出,血靈喝道:“巴羅蕊,我記得在眠慄裡,你似乎很憎恨風長明的,怎麼也跟著過來向我要人?”

巴羅蕊回眸,冷芒從她的一雙美眸裡逼射出來,嘴兒微張,說出冷冷的一句:“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釋!”

說罷,她就轉身出去了,巴羅渺和巴羅影站了起來,巴羅渺沒有說話,巴羅影卻朝蒂檬道:“老師,明天如果他回來,你派人通知我們一聲,那麼,落日之後,這城但沒有往時的暗黑和平靜,我們定叫這城在戰火中毀滅!”

巴羅影的話叫血靈倒抽了一口冷氣,她想不到這看起來很憂鬱的巴羅渺說起話來竟然那麼的冷血,比巴羅蕊本身的冰冷還要叫人恐慌。

她靜靜地看著巴羅姐妹走了出去,參彪和田籃在放開田裂兩人後,向蒂檬問候了一聲,也跟在巴羅姐妹後面走了。血靈轉眼看向西陸三女,道:“我不會答應與巴羅姐妹結盟攻打你們,更不會做你們的附屬,如果你們硬逼我走絕路,我就連退一步也不可能,你們想清楚沒有?”

蒂檬轉眼看漠伽,漠伽沉思了片刻,才對血靈道:“你帶我們去見長明叔叔,一切待他醒來才作定奪,他若果沒有什麼要求,我們也就沒有什麼要求,但我們這趟行軍的損失的物資,你血靈必須得負責。”

“笑話,我血靈與巴羅蕊交戰如斯久,還有什麼物資?還有,我不能讓你們現在就見風長明,我要你們先離開,然後退出我境內,我才放他走。我血靈可以承諾,只要你們雙方退出我境內,我可以保證風長明和嘉拉的安全,否則我血靈也堅持到底,一步都不退,即使你們能夠滅我血靈,但你們也得付出沉重的代價。”血靈恢復其身為一代霸主的魄力,漠伽聽了,回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告辭了,但你若放了長明叔叔,請立即做好備戰的準備,也許巴羅三姐妹會退回原地,但我不敢肯定長明叔叔會咽得下這口氣,我瞭解他,他不是那種被人囚禁而很平靜的人。祝你好運!”“蒂檬阿姨,我們走吧!”

“伽伽,我還沒見到老公哩……”漠伽一把拉住不願意離開的鰈夢,就道:“他很快就回來的,鰈夢姐姐你相信我吧?”

“相信。”鰈夢相漠伽牽著手,跟著蒂檬走出去。血靈看他們離去,便向四周的護衛擺擺手,叫護衛們都出去了,才對呆站著的兩個少年男女招手道:“你們都過來吧。唉,苦了你們。”“娘才苦。”血孟哽咽出聲,跑到血靈面前跪了下來,裂死君也哭泣著走過來跑在血靈膝前,血靈兩手各撫摸著兩人的頭,嘆道:“還好你們都沒事,素君你不應該來這裡的,你爹他已經解除了你和孟兒的婚約,你這是背叛你爹!”

裂素君道:“可是我想見血孟,我想跟他說些話,我還想……還想把身子給了他,然後叫他不要等素君,然後……然後素君才回去向爹爹認罪……”“都起來吧,坐到我身帝!”血靈一雙強壯的手扶起他們,此時的她,只是一個慈母,沒有半絲霸者的氣息以及淫蕩的味道。

道:“娘,你待會是不是要去見那個叫風長明的男人?”

“嗯。”

“他是一個很強壯的男人嗎?”

“嗯,強壯得令人驚畏!”

“孩兒也想去看看他,我想看看被囚禁的、在沉睡中仍然能夠令娘進退不得的男人是什麼模樣的,娘准許我去嗎?”血孟哀求道。

血靈凝視著自己的兒子,輕輕一嘆,道:“也該讓你看看強壯的男人,畢竟你一直以為只是看到為孃的忘記了這海之眼,真正的強者到底還是男人啊!孩子,做一個弱者,就應該放棄許多東西,你要緊記這個道理,這樣,以後或許你會活得輕然些。走吧,為娘帶你去看看那個男人,其實那個男人很多時候不是帝都那個傳說中愛睡的風長明,而是在一、兩年時間裡橫掃半個西陸的冰旗霸主:”白明!“

風長明就躺在嘉拉的隔離牢房,這種牢房仍然以堅固的粗鐵圍成,只是裡面的空間寬敞,且裝置很是齊全,算是囚犯的貴賓牢了。

當血靈開啟風長明的牢房門之時,嘉拉突然問道:“血靈,你要幹什麼?”血靈回道:“我要踢醒他!”

嘉拉沉默了半晌,道:“還是讓我來吧,你不適合。”

“我怎麼不適合?我是這裡的主人,我要如何對待囚犯是我的事情,你一個囚犯你在旁邊嘮叨什麼?”血靈不客氣地對嘉拉叱罵,嘉拉一愣,冷笑著:“血靈,我只是給你良心建議,也是我的善意的表達。如果你想他醒來後火氣沒那麼大,我願意代勞,若你想他醒來後清楚知道是被人囚禁了,並且被人隨隨便便地踢他的屁股,那我就願意在一旁看戲。但我仍然願意給你最後的忠告,我們少主的一生,沒被人囚禁住過,像他那樣的人,如果知道這個事實,我就不知道他醒來後變成什麼樣的人,他發起火來就像一頭狂獸……”

“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你喜歡看戲就靜靜地看戲,羅哩叭嗦幹什麼?”血靈厲喝,她的兒子也被她嚇了一跳,嘉拉無可奈何,只得眼不見為淨,她走回床前,倒床矇頭大睡,血靈見她退避,她“呸”了一下,“多管閒事,自己還是泥菩薩一尊!”

血孟和裂素君看著床上粗魯的中年漢子,那大漢正在床上沉睡,而他的睡姿很奇怪,他不是直著睡的,而是斜著,因為床的長度顯然不合他的身高,要知道他以前的床都是特製的。血靈一時找不到合適他睡的床,所以侍女幫他洗澡後,就斜著把她橫放在床上,安放他的時候是什麼姿勢,如果沒有來碰他,他又不醒的話,他永遠都保持那個睡姿,這不能令人驚奇了。像死一般的睡眠,偏偏還是能夠醒來的;也許正因為他的睡眠像極了一個人 死亡,因此在他沉睡的時候,無人能夠傷害他——已經死了,又怎麼傷害呢?

但事實上這傢伙是活著的……

血孟驚道:“娘,這就是那個叫風長明的男人?好高大……”

“嗯,在海之眼,娘只見過兩個比他高大的強者,即使當初海之眼的帝王瀘澌大帝,也沒有他如此高大,能夠比他高的強者,只有現在的帝王巴羅金和復出西境的瀘涇。”

裂素君一雙純純的眼睛也注視在風長明身上,好奇地問道:“阿姨,剛才為他而來的女孩都很年輕的,為何他看起來可以做他們的父親呢?他應該有三十多歲了,那些女孩怎麼都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這沒有道理啊!”

血靈解釋道:“他很年輕的,只有二十歲左右。這個面貌是易了容的,但這易容只有他自己能夠改變!他是鉑琊的義子,習得鉑琊祖傳的終極易容術,能夠憑自己的武技而轉變顏容,這是他在西陸白明身份時的容貌,他真正的名字叫風長明,和你們的年齡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