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身上的火焰早已經消失,此時寢室裡只有原來的燈火——一種朦朧的迷黃。

巴羅渺手中飄揚的藍色披風,忽然朝風長明輕拋過來,風長明沒有動,任由那藍色披風蓋住了自己的頭,拿開藍色披風,卻見舞動中的巴羅渺在解她的白絨衣。她脫衣的動作和跳舞的動作出奇地配合,當她解開白絨衣時,她的動作是彎腰下去,再次直腰起來的時候,那絨衣卻留在地板上,風長明就看見她的淺藍的內衣,那是極其簡單的裝束,就像只以藍布條束著她的精緻的胸脯,纖細的腰顯露在迷黃的燈光中,跳動著如靈蛇般的舞步。

巴羅渺背轉身,在她的採的扭動中,圍於她臀部的狐裙從她修長無比的腿滑落,她用一種很輕的動作從狐裙裡飄出來,正面對著風長明,她的胯間是一條藍色的褻褲兒,似乎是與她的藍色胸衣是一套的。風長明痴痴地望著,巴羅渺在舞動,那一雙手就要伸到她的雙腿間去褪那黑色熊毛長褲筒。風長明卻突然道:“可以留下一些東西給我嗎?你為我跳的舞,我已經記住了,雖然你確實不會跳舞,然而你為我跳的,卻是最好的。過來吧,有些東西應該是男人做的,我想在我對你造成傷害之前,給你一些溫柔的記憶,畢竟不能只讓你記住我的粗暴。”

巴羅渺停止了她所有的動作,卻沒有聽從風長明的話,她只是沉默不語地站著凝視風長明,那雙眼睛裡充滿怨嗔,風長明驀然明白她的心思,他從床上跳下來,走到她的面前,柔聲道:“忘了女人是應該被男人抱上床的,主動爬上男人的床的女人,很少被那男人珍惜並記住的。”

“讓我抱你上床吧。”風長明把巴羅渺橫抱起來,在那一瞬間,巴羅渺的眼睛再度溢位眼淚,她今晚已經付出太多的,她的驕傲、她的自尊都為風長明付出了,但她還想保留最後的一點矜持,哪怕她確實是他的妻子、她的心裡多麼的愛他,她多麼期待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她仍然希望,這一些,是他主動想要的,她仍然希望,是他的男人抱她入懷……

風長明抱她上床,笑道:“你為我而舞,可是我不是舞女,不能為你跳舞,我就為你脫衣吧,哈哈!”

風長明大笑,巴羅渺眉頭皺了皺,心想這傢伙沒兩下子就恢復了他的本性,她嘆道:“我替你——”她突然閉嘴了,風長明卻明白她的意思,驚奇地問道:“你願意替我寬衣?”

巴羅渺坐了起來,道:“雖然沒有了婚約,也沒有婚禮,可我既然來了,就是你的妻子,哪怕是半個晚上的妻子,也終是你的妻子了。妻子,當為她的丈夫寬衣的。”她跪坐於床前,雙手有些顫抖地伸向風長明的衣釦,幾片雪花落入她的嘴唇,風長明忽然抓住她的雙手,俯首吻去她嘴唇上的雪花,笑道:“本來無味的雪花,落入你的嘴唇,竟變得香甜——你是我香甜的妻子哩,巴羅渺。”

巴羅渺的臉上現一種暈紅,在燈光的照耀下,不是很明顯,顯一種朦朧,然而,亦是一種真實。

她的雙手微微掙扎,風長明卻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道:“你是我最初的妻子,則我便給你我的最初的——”

“你還是最初嗎?你都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了!”巴羅渺聽他說“最初”,心中就升起一陣陣怨意,立即打斷了他的話,他卻還她以狂笑,他道:“巴羅渺,你別老自以為是,我要給你的,是我最初的——本性,就在這個時刻,給你。我的本性裡的不變的狂傲,我醒著的時候絕對的悍性,喝!”

隨著風長明的一聲狂喝,他體內的氣勁狂發,烈焰爆燃的瞬間,他身上的衣服全部爆碎,頃刻間就赤裸地站在巴羅渺的眼前,那一具裸露的、兇悍的軀體像戰神手裡的戰槍,叫巴羅渺生出一種要下跪的屈服感。

燃燒的元素火焰裡,風長明赤裸的軀體在張揚……

巴羅渺終於明白巴羅影所說的,風長明身上有著與別的男人與眾不同的地方,也明白為何白日裡與他歡愛的風箏是因何認出他的,而黑夜裡與風長明纏綿的風姬雅卻無法認出自己的弟弟,只因為風姬雅除了風長明之外,不曾有過別的男人,而使用眼睛時,是不需要那種感受的,眼睛所看到的,可以直接說明很多事情,巴羅渺此時就清楚了風長明的與眾不同,只有風長明這種怪物擁有。

那或者是一種病態,可正是這種病態造就了一種奇觀!

她此時不能夠了解男人給女人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更不會了解風長明自己又是一種怎麼特殊的感受,然而,她瞭解,她將會明白這所有的一切,用她的身體去迎接、用她的心靈去感受!

“這就是我與生俱來的本性,不變的最初,啊哈哈!”

“你這狂妄的豬!”巴羅渺嘴裡怨嗔,雙眼卻低下去了,臉兒的桃紅經久不消去,風長明伸手托起她的臉,道:“我害羞的妻子,怎麼平時那般冷靜的你,此時心卻跳得那般的劇烈?”

“我……我哪有?”

“沒有嗎?讓我聽聽你的心跳,我想我是對的。”風長明突然把她推倒,隨之把臉壓在她的左胸靜聽,巴羅渺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是停止了,可事實上她的心跳比平常快了許多,她雙手略略推拒風長明,然而卻發覺此時的自己很無力,她就柔聲道:“你……你聽夠沒有?”

風長明抬起臉,正面凝視她,道:“我聽到你的心聲了,你想聽聽你自己的心聲嗎?”

“我、我怎麼聽得到?”

“我可以轉述給你聽。”

巴羅渺帶淚的雙眼充滿疑問,風長明就道:“你心裡在呼喚我,她在說:”來吧,我的男人,讓我的脈搏和你的血液連結在一起……‘,這就是你的心聲。“

風長明在轉述巴羅渺的“心聲”那一段,是以巴羅渺特有的聲音說出來的,若房外有人聽到的話,絕對會以為是巴羅渺親口所說,可巴羅渺聽著他學自己的聲音說出那些話,只羞得無地自容,在羞中又帶著氣憤,她惱道:“你別老是學我的聲音,那些話全是你說的,不是我的心聲。”

“唔,難道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