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

離跑出那片貧民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裸男同事打電話問我在哪,他們要去遊玩雲南的景點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難道說我玩英雄救美把自己搭進去了?

上午十點。

女人依舊昏迷,她的傷口已經凝固,我毫不懷疑,再不去醫院,她會死的。可之前的計程車司機告訴我,無論如何都不能下樓,因為阿渣的人可能已經開始搜尋我們了。

上午十一點。

肥頭大耳的旅館老闆娘給我送上來一些吃的,還帶了一些藥物,說是剛才那個司機讓他這麼做的,並且提醒我,千萬不要下樓。

她只懂一兩句中文,我想跟她多交流幾句都不行。

下午三點。

我站在窗戶邊上,看見下面有幾個紋身大漢在四處問人。

晚上八點……

她醒了,醒來後看見我的瞬間,她嚇得坐了起來,結果卻觸碰到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大驚失色。

她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眼神突然變得兇狠,竟然直接用手去拔那條鉤子。

“哎,你不能……”

我剛想阻止,她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我的話也打斷了。

鉤子一下就被拔了下來,她也在拔下來的同時,連忙捂住了嘴。

但我還是能從她的喉嚨處,聽到痛苦的哀嚎。

之後,她癱倒在床上,肩膀處血流如注,染紅了整張床。

我被這一幕嚇得不輕,動也不敢動。

她也沒有理我,過了很久,突然捂著傷口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拿走我放在桌上的藥物,又毫不顧及地扯開衣領為自己上藥,最後用紗布包好。

對,整個過程我都看見了……

這麼美好……哦不,這麼令人難忘的一幕,我當然用日記本記下來了,但是我當然不能在這裡寫出來了。

我再一次,對她產生了好奇。

她卻視我如無物,重新套好衣服,試著活動了下左手,可根本就抬不起來;她又試著“啊”了幾聲,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接下來的一幕,再次讓我大跌眼鏡。

只見她伸出手指,在喉嚨處點了幾下,便噴出一口黑血,然後又試著“喂”了幾聲……

她可以說話了,但是聲音有些沙啞。

最後,她看向了我。

“誰呀你?”

那是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如果她的聲音再甜美一些,我可能也不會記得這麼久,關鍵是她的聲音沙啞,有著二十歲的相貌,聲音卻像即將步入老年一般。但我知道,那是因為她的聲音剛剛恢復。

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好像猛獸一樣,讓人不敢大聲喘息。

我以為她不記得今天發生了什麼,便顫顫巍巍地講了一下事情經過,並且著重強調,是我救了她!

“哦,知道了。”她冷冰冰地說:“那我現在沒事了,你可以滾了。”

……

“老頭,見過這輛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