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裘鈺術後6小時就醒了,他盯著天花板,和剛出手術室的虛弱樣判若兩人。

“現在是幾點?”裘鈺淡淡地道。

溫然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早上6點。”

“扶我起來。”

他說得理直氣壯,溫然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扶著他下了床。

他用手指挑起掛在床前的病歷牌,眸色深了下來。

“不是說要兩清嗎?你覺得,你在這裡照顧我能得到什麼?”

裘鈺看向溫然手中自己的手機,冷笑,“我還有很多備份,你刪這一份沒用。”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烘不出半分的光與熱,溫然氣紅了眼,她見過無賴,但像裘鈺這麼無恥的,倒是頭一個。

“到底怎麼做你才會放過我?”

裘鈺舔了舔牙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衣櫃裡翻出一身便服換上。

“只要我沒有喊停,交易就不會結束。”

裘鈺站在白熾燈下,蒼白的臉多了一抹戲謔與玩味,“你說,如果我把你照片發給段慎,他會想怎麼做?”

他像是個惡魔,一步一步地靠近溫然。

“你的計劃會全部落空,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誰讓你出院的,回去躺著!”

醫生打斷了裘鈺的話,裘鈺撇了撇嘴,沒有動。

“溫然小姐,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有話跟他說。”

溫然自然是想要離開的,可裘鈺下一句話便把她的想法徹底摧毀。

“如果你離開,後果自負。”

溫然捏緊拳頭,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沒幾秒,房間內爆發出激烈的爭吵聲,她聽得不真切,只聽到什麼排異藥,併發症還有其他醫學名詞。

包裡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是段慎發過來的連結,隔了幾秒,他發來訊息:【聽說這裡的溫泉特別好,咱們一起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