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抱著馬桶吐了許久,可惜胃沒有舒服多少,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傾向。

沒想到在這個詭譎的氣氛中,先潰不成軍的人是她。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弱萬事難,人善被人欺。

人總是能直視自己的弱點,但想要改變,很難。

要是早點拋下羞恥和臉皮,一開始也不會便裘鈺耍的團團轉。

這就是劫數,渡過了,就消災了。

溫然隨手抹掉臉上的冷汗,開啟輿洗池的水龍頭,忽地,手邊多了一包紙巾。

安寧站在她的身後,眼神勁勁的,端著大小姐的架勢。

“你應該看到了吧,裘老師可不是你這種人能肖想的,你最好不要再動什麼歪腦筋。”

溫然雙手扶著洗手檯,抬眸看向鏡中的安寧。

“之前,你也是和孫倩這麼說的吧。”

安寧眼中閃過不悅,警方都已經結案了,為什麼這個女人的名字還是陰魂不散?

其實那天要挾完溫然,安寧就有一絲絲後悔。

她不應該提孫倩的,太晦氣了。

“別把這麼重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我知道,是段慎把你洗清嫌疑的,呵,知道自己傍不上裘老師,轉頭就去找段慎,算我友情提示你,段慎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他對你只是玩玩,等他玩膩了,還是會回到我身邊了。”

溫然垂著眼簾,臉上沒有被羞辱的惱怒。

頭頂的水晶燈將她的面容割裂成碎片,映在玻璃臺上,碎成一池水。

“孫倩和你搶的男人,就是段慎吧。”

安寧冷下臉,轉身離開。

溫然笑了笑,果真是天真無邪的大小姐,連說謊都不會。

她跟了過去,沒走幾步,腳步卻停了下來。

裘鈺站在走廊門口,像是在等人。

安寧看到他,跑到他的面前,如同受了欺負的小孩討要關心,搖搖欲墜的肩帶滑到男人的袖箍上,欲迎還羞。

十步的距離,卻是硬生生出了一道結界。

溫然跨不過去,腳像是灌了鉛,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