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慎衝著她笑,但這笑容並沒有多少暖意。

溫然沉了沉臉色,礙於情面,沒直接甩開他的手。

“孫倩曾經是文學社的成員,對嗎?”

她理解這些學生,到底是未進入社會,不想承擔過重的責任。

人命的案子,查到誰的頭上都是沉甸甸的。

冷眼旁觀,退避三舍,這是本能。

“我們出去說,好不好?”段慎按了按太陽穴,似乎不太願意提起往事。

“孫倩的確來文學社面試過,可到了終面她沒來,我們也沒有錄她,但後來,她經常參加讀書會的活動,大家混熟了,有活動的時候就會叫上她。”

路燈折射在段慎的側臉上,看不出表情。

溫然抿唇,“那付輝說不聽學長學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主要是孫倩這人,活得太自我了,其他人根本走不進她的內心,就算是參加活動也是一個人窩在角落,不和我們聊天,一兩年前吧,付輝嗆了她幾句,她就不再來我們這裡了。”

段慎的話側面印證了孫倩的確孤僻不善社交,按他的說法,孫倩和他們也沒有太多的交集,就算說出來也對查明真相沒什麼用。

溫然倚在牆上,“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面透透氣。”

“我們一會兒還要去KTV,你會一起去吧?”

溫然本想拒絕,可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一聲嗯。

段慎走後,溫然無力地捏了捏口袋,找到一根菸,以前抽得太猛,差點把嗓子弄壞了,姜苫心疼她,便沒收了她所有的“作案工具”。

時間一長,她也忘記了吸菸入肺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了。

不過今晚,她突然想重溫那種滋味。

“我不喜歡女人抽菸。”

放空的大腦慢了半拍,等溫然回過神時,裘鈺已經抽走了她指間的煙。

一口氣凝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裘鈺完全隱於夜色中,聲音淡漠:“你相信段慎的話嗎?”

溫然隔著欄杆看著他,良久,笑出聲,“如果我說信,裘老師會幫我查清楚嗎?”

裘鈺把玩著手中的煙,聞言,動作漸漸停了下來,“作死的人,我不救。”

他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孫倩這事連人家父母都沒有認真對待,她一個外人倒上躥下跳的,像是傻子。

一行人走出清吧,段慎雀躍地向溫然揮著手,一旁的安寧則是冷眼瞧著,心思變了幾番。

誰也沒有想到裘鈺會跟著他們去了KTV,歸根究底,裘鈺出現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違和感太重了。

他就應該出現在學術峰會,上市公司的敲鐘儀式還有跨國會議的主席臺。

安寧舉著酒杯走過來,還未等她開口,裘鈺面色一緊,捏著手機起身離開。

“我接個電話,你們別惹事。”

安寧維持著笑容,順勢坐在了空位,和臨近的溫然碰了個杯:“你很在意孫倩的死嗎?”

就算溫然遲鈍,也聽出她語氣中的敵意,“如果孫倩的死有隱情,我一定會找真相,我想你作為法學院的學生,應該比我更加看重正義和真相。”

安寧唇瓣微張,好似喝醉了靠在溫然的肩膀,“我不在乎什麼孫倩,李倩,要是你還這麼恬不知恥地黏在裘鈺身邊,我保證,你的死法一定比她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