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聲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下是柔軟的床墊,這是一間裝潢精美的房間,處處透著華貴,而且十分眼熟,很像她在鍾離家的那個房間。

乍一看她還以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過仔細一看,部分地方的擺件還是有所不同,這裡並不是她的房間。

脖子上的痠痛昭示著某人的罪過,江聲聲動了動身子,手腕果不其然被綁了起來,但柔滑的絲帶很容易斷,而且綁得也鬆鬆垮垮的,竟然還是個可愛的蝴蝶結,大概是不想傷到她。

江聲聲:?什麼毛病

她試著掙脫了一下,稍微一用力那絲帶就斷開了。

江聲聲:……

“啪嗒”一聲,門開了,走進來的人是周慢。從他身上還穿著的洗得發白的蘭城高校校服來看,江聲聲推測時間應該還沒過去多久。

周慢淡淡道:“你醒了。”

“呵呵……”

裝,接著裝。

江聲聲冷笑兩聲,表情肉眼可見的差。敢綁她的人可不多了,得虧她對周慢還有點耐心,否則絕對立刻抄起個順手的武器衝上去給他脖子來兩下。

讓他也感受一下這份鈍痛感。

讀懂了江聲聲的怨念,周慢也維持不了冷麵,快步走到她身邊,小心地捧起她肩膀上的一絲秀髮,卷在手指上,柔聲問:“別生氣,氣多了對身體不好。”

他傾身向前,吻了吻她的臉頰,嘴唇緊貼著她的耳垂說:“都是我的錯,你想打我就打我,想罵我就罵我,只要別離開我,你想怎麼樣都行。好不好?”

“啪——”

江聲聲反手就一巴掌甩在周慢臉上,沒刻意收著力度,周慢的臉本來就白嫩,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印出一個清醒的紅掌印。

他卻視若無睹,甚至還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了親她抿起的唇,笑了。

願意打他就還好,他只怕她什麼話都不說什麼反應都沒有,愛打就多打點,他皮糙肉厚的,這點傷不算什麼。

“你有病啊?”江聲聲擰眉,不耐煩地推開他,周慢依依不捨,抱著她不肯鬆手。

周慢拿起她的手,自顧自打在自己臉上,“還要打嗎?沒關係的,你可以多打兩下,打多少下都可以。”

江聲聲笑罵:“變態。”

一見她笑,周慢這顆心又是酸又是甜的,跟泡泡似的漲起來了,咕嚕咕嚕往外冒。酸不是因為他做了這麼下作的事就為了留她在身邊,而是因為他竟然要用這種方式才能留下她。

江聲聲說得沒錯,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輕。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要能讓她多看他一眼,那就是值得的。世俗眼光無法令他動搖半分,唯有她可以。

甜自然是因為……有她在。

江聲聲沒有跟他計較太多,而是用視線掃了一圈這房間,問周慢:“這是仿照我的房間弄的?你怎麼做到的?”

她倒是不知道,鍾離家還能出個內鬼。

“嗯。”周慢沒有否認,羞澀地笑了笑:“我悄悄在你身上裝了定位器,定位器是我自己改良的,可以遠端遙控,看到附近的環境。”

換句話說,就是他跟蹤加偷窺了唄。

江聲聲:“……死變態。”

該看的他也都看過了,江聲聲也不是那種啥事都做過了還要搞欲拒還迎欲語還休那一套的小女生性格,既然事情都這樣了,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只能憐愛地對他說:“有病早點治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雖然看得出她沒有生氣,但周慢還是卑微地道著歉,認真地回應她的調侃:“我在努力治了,但是治不好,怎麼辦?”

他最大的病,就是沒有她。

“那你想怎麼樣?”江聲聲看著他,揚眉笑道:“真要把我綁在身邊?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現在的身份可是鍾離家的大小姐,一旦鍾離雋發現她不見了且音訊全無,鍾離家絕對要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