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玉被送去了醫院,她被打得多處骨折,躺在床上,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中。

沈望博坐在病房門口,他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如今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母親去世,妻子也將面臨坐牢。

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女兒。

如果女兒也……沈望博不敢想象,雙手捂住臉頰,渾身都在顫抖。

沈老太太的葬禮安排在初四,沈望博沒有錢給母親辦一個盛大的葬禮,便只能一切從簡,而且也只有部分親戚前來弔唁。

初四這天,藍曉曉得知沈老太太下葬,她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冷風吹進來,把她心裡的煩躁給吹散。

她站了許久許久,直到傅時鈞給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站在這吹風,萬一感冒了,三個小傢伙又該心疼你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傅時鈞的語氣都酸了起來。

哼,三個小傢伙只知道心疼媽咪,不知道心疼一下他。

藍曉曉笑了笑,轉身回到客廳。

……

年初一一早,孟雲賦爬起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連忙跑出來。

“嘯哥。”言嘯坐在客廳逗樂樂玩。

孟雲賦看到言嘯,心裡的不安頓時消失,隨即也發現自己還在安雲家。

言嘯眼都沒抬一下:“醒了就趕緊回你自己家去。”

“你呢?”孟雲賦走過來,他看著樂樂,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是一點都不討厭樂樂的,甚至還有點喜歡。

“怎麼,你還打算跟著我?”言嘯眼睛一瞪。

孟雲賦撇撇嘴。

他小聲的問道:“嘯哥,你有沒有紅包紙啊?”

言嘯眉梢輕佻:“有。”

他跑去找安雲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紙遞給孟雲賦,孟雲賦躲去洗手間,往紅包紙裡面塞了一些錢,出來後,把紅包遞給了樂樂。

“樂樂,新年快樂。”

樂樂眨了眨眼睛,沒敢接。

言嘯:“快接啊,樂樂。”

樂樂猶豫著接了過來,脆生生的說道:“謝謝舅舅。”

她還叫自己舅舅呢。

算了,他也不知道以現在這種情況,樂樂應該叫他什麼。

不管怎麼說,樂樂以前在孟雲書名下時,也算是半個孟家的人,叫舅舅便叫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