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大雨過後,天氣明顯就比之前涼快了許多,有些村民都穿上薄棉衣了。

季蓮此時正跟季禮圍著冬爺爺家的火爐烤火,剛才雨勢太大,他們來不及到家便被淋溼了,冷的身上雞皮疙瘩直冒。

不過烤著暖洋洋的火,身上的寒意也立刻消失,三人不禁相視一笑。

外面雨已經停了,可方榮成他們那幾個人被淋的溼透卻不敢離開,還在不遠處守著。

冬爺爺捏了捏自己的白鬍子,故意拉長聲音說:「這淋溼了就得趕緊烤火,不然寒邪入體,到時候想幹什麼都沒得力氣,怕是隻有乾瞪眼的份囉!」

季禮也趕緊大聲附和:「是啊,這秋雨可比不得夏天,何況這夕山霧中瘴氣大,淋久了容易生肺病,要是身體不行,扛不了幾天就得臥床,之前我大哥就是淋了秋雨,最後臥床兩年多,要是他聽我的當時烤了火,哪裡會有今天的結局啊!」

季蓮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他們,然後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說給外面的人聽呢,她也跟著說:「其實也不全是秋雨的問題,主要是這夕山上有毒的東西太多了,毒氣隨著雨水落下,淋了的人就容易生病,再加上有些人不注意,讓這些雨水進入了眼耳口鼻之中,那就更不得了,今天咱們雖然淋的雨不多,但還是多烤會,排排毒!」

「蓮兒說的對,多烤會,我再去拿些柴來。」季禮哈哈一笑,說著便開了柴門去抱柴火。

安子和強子就躲在冬爺爺屋外不遠的樹後邊,聽到門響,趕緊屏住呼吸,等季禮再次關上門進去後,方才吐了一口氣。

「安子,你說他們講的是不是真的,這雨淋了會變成季武那樣的殘廢嗎?」強子有些擔心的問。

「我看不見得,不過這夕山上面的情況咱們也見識過,大意不得,你趕緊回去告訴三爺,讓他們找個地方把衣服烤乾了,反正他們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走。」

「那你呢?」

「我沒事,我這身體向來好的很!」安子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這點他還是十分的自信。

強子很快便往方榮成那邊跑,他身上溼漉漉的,又聽到季蓮他們這麼說,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好像真的被毒氣給纏上了似的,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無力感。

「奶奶的,我什麼時候這麼弱了,之前什麼雨沒淋過,別說秋天,這寒冬臘月掉進冰窟窿裡都沒現在這樣,該不會是夕山的雨真不一樣吧?」

越是犯疑,就越覺得是真的,一向風風火火的強子,居然腳步都有些不穩,像是秋風中蕭瑟的樹葉似的,身體如篩糠。

方榮成看著狼狽不堪的強子,愣愣的問:「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讓你跟安子靠近點盯著嗎,回來做什麼?」

強子總算打起了點精神,還是有些心虛:「三爺,季蓮他們在烤火閒聊,聽他們說這夕山的雨有毒氣,淋了不烤乾的話很可能就像季武一樣,臥床不起,我們分辨不出真假,所以......」

「所以你就當真了?他們逗你們耍呢,咱們之前在蛇山不是也淋了雨,你見誰出事了?蠢貨!」段田峰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不悅的看著強子。

強子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榮成,心裡也一肚子火,二爺現在指高氣昂,還不是因為他又調了人手過來,可是他的那些人現在都好吃好喝的供著在營地裡,這苦差事還得由他們幾個來做,分明就是沒把他們當回事。

不過為了三爺,他也能忍,點頭說道:「二爺教訓的是,我這就回去盯著那三個人,不會讓他們偷偷跑掉的。」

可轉過身,便翻了一個白眼,他最不喜歡段田峰這頤指氣使的模樣,可人家是二爺,他也沒資格說什麼。

他只是替三爺覺得不值而已。

「老三,如意還有多久到?那三個人看樣子是在跟我們耗時間,眼看這天越來越冷,他們耗得起,咱們可耗不起啊,這風吹雨淋的兄弟們萬一生病了,拿什麼力氣去那地方搶東西?」段田峰轉頭看著方榮成,低聲問道。

「讓大家休息好,這裡我來盯,那老毒物不是好惹的,他們的計劃現在還不明瞭,只有等。」方榮成望著遠處那所白房子,心裡也在盤算。

「向元敏那邊有沒有說什麼,聽說他那侄女在季武死前跟季青拜堂了,這季家的詛咒他真不當回事?」段田峰納悶極了,這些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還真是看不出來。

「很明顯,向元敏並不相信季家是被詛咒的,否則他不可能跟季家結親,但他卻一直表現的很想幫忙解詛咒,他的行為自相矛盾,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

方榮成臉色陰沉,他對向元敏也沒什麼好感,總覺得這個人心機太深。

「要我說,咱們直接把季青給綁了,帶著他進山,季家就這麼一個兒子,我就不相信那時候季蓮還能坐著烤火。」段田峰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這件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完成,傷季家幾個人算得了什麼。

「老二,咱們需要的不僅僅是進山那麼簡單,還要找到龍脈的藏寶處,不到萬不得已,先別跟季家把關係鬧僵!」

段田峰斜眼看了看他:「那咱們分頭行動,你盯季蓮他們,我去做其他安排!」

方榮成點頭說道:「行,反正老四跟如意也快來了,我安頓好東平,如果季蓮還沒動靜,咱們就再逼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