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我不是說讓你手好了就離開嗎?你怎麼還偷偷跟著我來這裡?你上夕山怕不僅僅是為了拍照吧?”季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蓮兒,我沒想瞞你,只不過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方東平無奈的搖搖頭說。

“現在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季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背起整理好的揹包就往山下走。

方東平只有趕緊拿著自己的揹包追上去,攔在季蓮前面用央求的眼神看著她說:“蓮兒,你別生氣,我真的只是來拍照的,只不過,那些照片拍回去都被我爸拿去賣了而已!”

“你爸是做什麼的?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他?”季蓮抬頭看著他,一臉茫然的問。

“他?算了,不提也罷,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方東平語氣極其冷淡,似乎對他爸怨氣極重。

“方大哥不想說就不說吧,只不過今天拍的照片,回去還請銷燬,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季蓮丟下這麼一句,頭也不回就走了。

方東平愣了一下,卻也趕緊跟了下去。

等他們回到山下時,天都快黑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季家,季青和季禮也在屋簷下洗手,看來應該是剛從地裡回來。

“二叔,哥,我回來了!”季蓮打了聲招呼,放下揹包就進了廚房,沒一會就提著一桶水進了洗澡屋。

季青以為蓮兒回來至少要說些所見所聞,沒想到她一聲不吭,便回過頭,只看到方東平定定的站在那裡,不由得問:“東平,蓮兒沒事吧?你真跟著她上山了?”

方東平點點頭,他其實很想跟季家人說,他不在乎那詛咒,他想娶蓮兒,可是,他不敢開口,剛才下山的路上,蓮兒一言不發,眼角似乎都含著淚,使他的心很亂很亂。

季禮沉眼看著方東平,帶著責備的語氣問:“你欺負我們蓮兒了?”

方東平一個激靈,連忙搖頭:“東平不敢,當時事發突然,所以才唐突了蓮兒,二叔,我……”

想娶季蓮的話他始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沒想到季禮反而眉開眼笑起來,他拉著方東平坐下,忙問:“山上可曾有發現?”

方東平十分詫異,明明剛才還在說蓮兒,怎麼突然間就問起山上的事?一個長輩聽到自己家的姑娘被人唐突了,不應該先教訓一頓再管其他嗎?

這季二叔的反應太不尋常了吧?

“二叔,我和蓮兒在山上看日出,那上面可冷了,幸好帶著帳篷,我們昨晚睡著才沒被凍死!”方東平打了個哈哈,隨口一說。

在沒清楚季禮的目的之前,他不想把蛇頭山的存在說出來,那種地方,絕不簡單,若季禮心懷不軌,那蓮兒就危險了。

季禮看了一眼方東平掛在胸前的相機,微微一笑說:“這日出應該特別漂亮吧,拍了幾張,洗出來也給我觀賞一下吧!”

方東平心中一沉,季二叔果然是個老狐狸。

不過他沒表現出來,仍舊爽朗的笑著說:“當然,季二叔想看我明天就去洗!”

季禮滿意的點了點頭。

季青可就不同了,他氣憤的走過來,抓起方東平的衣領朝牆上頂著,瞪著眼睛看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偷偷跟著蓮兒為何不叫上我?你昨晚還跟蓮兒睡一個帳篷?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清白之身被你毀了?快說,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

方東平雖高出季青一頭,可現在他是坐著,季青站著,而且季青常年幹活,力氣也不小,這麼一抓,他瞬間就感覺有些出不來氣,忙抓住季青的手,緩了口氣才說:“季青,你先鬆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是我想的哪樣?你看蓮兒剛才一副委屈的樣子,若不是你欺負了她,還能有誰?”季青咬牙切齒的說。

“青兒,不要胡來,放開他!”季禮拉開季青的手,又深沉的看了方東平一眼。

方東平輕咳了幾聲,然後深吸了幾口氣,正了正衣襟,嚴肅的說道:“你們既然放心蓮兒一個人去那山頂露宿,現在又何必假裝關心?我承認,我抵不住寒冷進了蓮兒的帳篷,我願意負責,可你們呢?除了那個無聊的詛咒,還在乎什麼?”

這下季青可傻眼了,他沒想到,蓮兒什麼都跟方東平說,不過,就算蓮兒不說,隨便打聽一下也能知道,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他被方東平這麼一說,反而洩氣了,轉身靠牆蹲了下來,抱著頭也不再說話。

“對不起,季青,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的短,剛才一時心急口不擇言了!”方東平連忙蹲在季青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誠的道了歉。

季青抬起頭,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他知道方東平說的是事實,家裡就是指望著蓮兒能利用她的特殊體質去夕山找解除詛咒之法。

可他並不知道夕山到底有什麼,如果只是蛇,蓮兒是不怕的,但從方東平的神情來看,一定還有更大的危險。

“東平,你實話說,夕山背後到底是什麼?不然蓮兒情緒不至於這麼低落,她不是那種悲悲慼慼的性格,更不會因為你們同住一個帳篷就……”季青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

方東平很想說看到的蛇頭山,可是,季蓮說過,就連照片都要銷燬,怎麼可能希望季家人知道那個地方?

“山頂上全是霧,什麼也沒有,真的,蓮兒生氣是因為…”

季青心急如焚,嘩的站起來:“那你倒是快說啊,蓮兒到底為什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