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平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攬住季蓮的腰,將離懸崖邊僅一尺不到的她給拉了回來。

好險!

由於他太過著急用力過猛,兩個人都沒站穩,朝背後摔了下來,方東平擔心季蓮受傷,直接攬緊她的腰,讓她伏在自己懷裡,而自己則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他背摔的生疼,但卻絲毫沒有做聲,白皙乾淨的臉被這山風吹的通紅,可額頭上卻滲出了汗珠,要不是他一米八幾的個頭,力氣也偏大,估計在這大風的山頂也不能那麼輕易將季蓮給拉回來。

他鬆開緊摟著季蓮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不由得看向季蓮,擔心她有沒有嚇到。

不對勁?

剛才一時心急沒考慮那麼多,現在,美人在懷,方東平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可季蓮竟然伏在他胸口一動不動,他輕輕用手推了推她的身體跟著說:“蓮兒,蓮兒,你沒事吧?”

可季蓮還是沒有反應,甚至那隻高舉的右手仍舊那麼舉著,整個人好像是沒有知覺的。

方東平大驚,什麼也顧不得了,左手摟著季蓮,右手撐著身體坐起來,將不省人事的季蓮緊緊抱在懷裡,見她渾身冰冷,又伸手拿過剛才季蓮準備穿的軍大衣替她披上。

“蓮兒,蓮兒你別嚇我,你這是怎麼了?”方東平一邊搖晃著季蓮一邊著急的問。

這荒山野嶺,又是夜幕降臨時,如果蓮兒有事,他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如何是好?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就沒有別的動靜。

過了一會,季蓮還是沒有反應,彷彿是睡著了,但她的臉上去卻好像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在這黑夜裡看起來格外的瘮人。

山頂太冷,方東平不敢耽擱,抱著季蓮一步步朝他剛才放揹包的地方走去,那個地方是他來的時候選好的,地勢較平坦,而且能避風。

他小心的將季蓮放在一旁,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帳篷撐起來,將裡面整理好,然後才把她抱進了帳篷裡,替她蓋上薄被。

看著像是熟睡的季蓮,方東平心裡卻滿是疑問,他一路跟隨季蓮上來,沒發現任何異常,到了這頂部,樹木稀疏低矮,他不敢靠太近,只是從旁邊偷偷拍了一些照。

可剛才蓮兒明明很正常的打算穿軍大衣,為何突然丟下衣服朝著霧中走?

而且一邊走還一邊低低的說著什麼,風太大他也聽不清,他警覺起來,感覺蓮兒不對勁,才放下相機朝蓮兒慢慢靠近。

他當時也注意了一下,眼前除了霧,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季蓮看到了什麼,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霧裡有問題,所以蓮兒才會陷入沉睡的。

他將帳篷的簾子放好,用石頭壓著邊緣,確定沒有風能灌進去後,又起身往山頂上而去。

他要去確定一下剛才季蓮站的地方到底有什麼特殊。

方東平撿起相機來到山頂,寒風凜冽,他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外套,眼睛卻一直盯著眼前的霧,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朝著大霧四周隨手拍了幾張,也不敢多停留,拿起季蓮的揹包便匆匆回到帳篷旁邊。

這一天下來,他也著實累了,從季蓮的包裡拿出兩個月餅坐下來慢慢的吃。

夜越來越深,天也就越來越冷,方東平凍的縮成一團,牙齒咯咯作響,根本控制不住。

黑暗,無比的黑暗!

他什麼都看不清,這種地方也生不起火,真要這麼熬一晚下去嗎?

這樣下去只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蓮兒,對不起了!”方東平實在受不住了,也管不了男女有別,掀開帳篷的簾子鑽了進去,將簾子放好壓實後,緊挨著季蓮身邊躺了下來。

帳篷外風還是呼呼的颳著,不時還伴隨著奇怪的聲音,好像有嬰兒哇哇的哭泣,又好像是牛哞哞的叫聲。

“冷!”季蓮終於說了一個字,方東平皺了皺眉頭,連忙替她將被子壓實了些,這山頂上確實太冷,也不知道蓮兒為何要一個人偷偷跑這樣的地方來,看她的準備,應該是打算靠一件軍大衣在這種地方過一夜的。

一個毫無野外露宿經驗的人,就這麼簡裝上來,簡直天真的不像話!

“這裡到底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蓮兒一個人來又是做什麼呢?二叔和季青就不擔心她一個人在野外露宿嗎”方東平心裡全是問號。

而且方榮成他們那夥人盯上夕山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怪就怪在,這夕山除了高和險,他還沒感覺到別的異常。

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這裡有異常還是希望沒有,他很糾結!

季蓮的行為也讓他很迷惑,怎麼好好的會突然沉睡?如果他當時沒有發現她不對勁跟過來,那現在季蓮是不是掉落了前面的深淵了?

“冷!”季蓮身體縮了縮,又一次像是夢囈般低訴。

猶疑了片刻,方東平果斷的鑽進季蓮的被窩,甚至解開了她的軍大衣,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著季蓮,企圖給她多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