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被貶為安平爵,誰都看出來了,這是在警告許家安分一些,可是剛貶官不久,許家的二公子又慘死家中,長子瘋癲,這一連串的變故讓朝野上下都震驚不已,一時間也不敢上前取笑,只能派人前往安平爵府為大夫人和二公子弔唁。

許子業慘死之事,由二殿下帶證道司介入調查。

許銘因家中喪事請假不去上朝,元帝特地準了許銘到年後再上朝。

許家嫡室徹底沒落,府中只有董芸一個姨娘,還有個柳夫人,鄧氏的喪禮是由董芸操辦的,府中下人紛紛猜測老爺是不是要將董姨娘扶正了。

許銘沒有再去探望老夫人,在府中煥來幾個青樓女子,醉生夢死了好幾日,才從房中醉醺醺地出來。

鄧氏死了,老夫人癱瘓了,董芸只是個姨娘,一時間許家竟然沒人能主事。

大家都覺得許家這一連串變故一定和三小姐有些關係,可是又找不到我什麼證據。

更多人覺得這只是巧合,三小姐到底是許家的人,不可能將許家害到如此地步,如此一來,三小姐也是討不了什麼好處的。

管家實在看不下去許銘的墮落,親自進了房中將許銘請了出來。

許銘也沒有責怪,只讓管家送給那些青樓女子一些銀錢打發了回去。

管家將事情處理妥當,就去了許銘的書房,許銘正在椅子上淺眠,管家便侯在一旁,心中不禁有些感嘆,往常這個時候,夫人一定會來送些補湯,這麼多年老爺也極少去青樓尋歡,一是因為大夫人在家,二是老夫人極為厭惡青樓女子。

原本衛國公府也是勳貴大族,如今卻被削爵,鄧家倒臺,明日午時問斬,許家嫡室徹底沒了指望,正想著,許銘便醒了過來。

「老爺,這陣子家裡的一應事宜都是董姨娘在打理,可到底不是正是,恐怕長此以往遭人詬病,請老爺定奪。」

許銘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府裡總共也就兩個女人,自然都得交給董姨娘打理,說起來,董氏此刻還當姨娘實在是委屈了她,但是鄧氏才走,我若是急著扶立正室,只怕不太妥當。」

管家躬著腰道:「只是大夫人故去,老夫人一病不起,大小姐走了,府中實在沒有主事之人。」

許銘一愣:「也是,現在是安平爵府,早不是衛國公府了。」

管家心裡一酸。

許銘嘆了口氣:「罷了,就將董氏扶正吧,等三個月後,再擺宴席,先將名字寫進家譜。」

「是,老爺!」管家得令下去了。

下午,董姨娘被扶立為正室的訊息就傳遍了許府。

楚嬌已經有一段日子沒去看柳詩了,正在平柳院的時候,董芸和許月柔就過來了。

柳詩給楚嬌做了幾個菜,看著楚嬌纖瘦的身形有些心疼:「大夫人去了,老爺又被削了爵,府中一時禁葷,你這些日子受了不少,也就院子裡悄悄養的老母雞下的這幾個蛋能稍稍給你補補,今晚我讓寶絹出去悄悄買些肉,趁夜給你做些。」

楚嬌失笑:「孃親您放心,我吃得好著呢,寶絹買回來肉了,還是你先補才是!」

柳詩嗔怪:「吃的再好,府中總歸沒了葷食。」

楚嬌笑笑:「無妨,娘!」

本是無心的一句話,誰知柳詩竟然紅了眼眶:「你覺得無妨,想必是在冀州過慣了清苦日子,如今府中用度雖然縮減,卻到底比冀州好上太多,你……」

楚嬌連忙打斷她,握住她的手:「娘,您放心,那些日子早都結束了,府裡日子好著呢,沒了鄧氏和老夫人來鬧,別提多清靜了。」

柳詩也知道以後不該再提這個,便拉住楚嬌的手:「那好,那你今晚留下,吃

些肉!」

楚嬌無奈:「好好好,都聽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