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楚景臨拿著一封信匆匆進房。

瑕奴正在伺候端王穿衣。

「父王,越州來信,此次前去調查的是羅家的大公子,羅思遠,趙達說已經將他打發了。」

「羅思遠?」端王皺眉,「羅思遠可是個急性子,楚墨臨是無人可派了嗎?」

「羅思遠的妹妹是夏家大公子的夫人,也算是他的嫂子,應當是羅夏二人一起去的,但是趙達信中沒有提到夏允禮。」

「那也是個蠢的,別看他的,咱們的人來訊息沒有。」

「來了,咱們的人傳書說,夏允禮一到越州就水土不服,在客棧躺了幾日,都是羅思遠在辦。」

「病了,那個武夫也會生病?莫不是做戲?」

「應當不是,他們到達越州的當天,越州州郡就呈上了越州的魚蝦,這類東西吃不好容易鬧肚子,再加上楚墨臨下了命令,查案要越快越好,儘量不要耽誤楚嬌的婚事。」

「可有人去查探過?」

「有,郎中去了,說是的確病了,還不輕。」

跪在端王身邊的瑕奴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端王聞言瞟了一眼身邊的瑕奴,輕笑道:「擔心了?」

瑕奴僵著,一動不動。

端王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動夏家的人的,最多最多,那夏小姐,當個寡婦罷了。」

楚景臨轉過臉,眼皮都沒抬一下。

「既然越州沒什麼大事,想必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但是還是不可鬆懈,這幾日讓人嚴守城門,各個門都要嚴防死守。」

「是!」

「這兄妹倆倒是想和本王鬥一鬥,奈何沒那個閱歷和實力,再聰明也沒用吶。」

……

三日後……

永安公主和北淵王世子,這場婚宴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

眾人都知道,是因為皇上心中總覺得對公主有所虧欠,儘可能地在彌補她。

婚宴要在京城擺整整三天的流水席,由魚香樓承辦。

公主和世子的婚禮並未遵循舊制,二人成婚後要先在宮裡住上一個月,再回北淵王府,這天一大早,禁軍只抬著永安公主的嫁妝,繞城一圈,才一擔擔抬進北淵王府。

禁軍打頭的已經到聚銀街頭了,尾巴才剛剛出宮門,沿途的百姓滿眼的豔羨,這排場,真的是空前絕後,有人數了數,嫁妝竟然比兩百九十擔還多,更別算後面的香車寶馬,兩輛尊貴豪華的馬車,兩匹汗血寶馬。

饒是北淵王府的人見過再大的場面,看著如此場面也傻了眼。

傅文芮和傅文檀在門口接待,心中都十分驚訝,傅文芮滿眼鬱色,不得不低下頭掩飾快要溢位眼睛的羨慕和嫉妒。

傅雲歸在後面看著門口忙活的身影,嘴角溢位一絲冷笑。

「二殿下到——!」門口的侍衛高聲喊道。

傅雲歸整理了一下衣服,面上帶著柔和的笑,迎上前去。

楚墨臨看著迎上前來的傅雲歸,眼前一亮。

傅雲歸平日裡穿的多是白色或者藍色的錦衣,看著儒雅清俊,如今一身紅色喜服,墨黑的眼睛,瓷白的膚色,更襯得他玉樹臨風,俊美不凡,光是看著就覺得呼吸一滯,不愧是大齊京城,最受歡迎的世家公子。

「你今日成親,不知京城多少少女的芳心都要碎了。」

傅雲歸淺笑:「總還是比二哥成親之時的情況好些。」

楚墨臨一噎,只能笑笑:「罷了罷了,反正我總是說不過你的。」

傅文檀上前湊話:「大哥,弟弟記得從前邱家那位小姐好像也對大哥芳心暗許,如今大哥抱得美人歸,可不

能忘了那頭的邱小姐。」

此話一出,楚墨臨臉上的笑意便淡了下來,周遭的看客也紛紛支起了耳朵,竊竊私語起來。

傅雲歸神情不變,淡淡笑道:「二弟慎言,早在求娶公主的時候,我就對皇上起誓,此生只願得公主一人之心,永不相負。」

「至於那位邱小姐,我與她從未有過交集,聽說二弟倒是與那位邱小姐時有往來,莫不是二弟心思單純,誤了人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