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好眼力,這的確像傳說中的七色刺玫。”

楚嬌斂眸,輕輕地點點頭。

江瑜神情嚴肅地說道:“那宮中的那盆花,豈不是?”

“很有可能也是七色刺玫。”楚嬌聲音帶著冷意。

“那個花匠,會不會知道這是毒花呢?”楚墨臨沉思著說。

“既然能將這花種活,想必也是瞭解了花的習性和種植條件的,也不是說沒有偶然種活的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就是了。”夏瑾禾突然出聲,聲音柔緩。

楚墨臨這才注意到屋外還有兩個女子。

說話的女子一襲淡紫色長裙,肌膚白皙,那雙眉眼恍若三月春花,溫柔大氣,又不像他在宮裡見過的其他官家千金一般,面相溫柔,卻帶著一種堅韌,二者在她臉上完美地結合起來。

夏瑾禾很快便注意到楚墨臨帶著打量和探尋的目光,款款施了一禮:“臣女夏瑾禾,見過二殿下。”

楚墨臨微微頷首,當時蘭秀宮中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很是讚賞這位夏小姐的心性。

“大哥,二殿下,如果宮裡的花也是七色刺玫,淑妃娘娘和陛下是不是會有危險?”江璃急急地問道。

“不必擔憂!”楚墨臨溫和地說道,“淑妃娘娘很喜歡那盆花,花敗以後就養在了宮裡專門新建的冰窖,著專人照看,一時半會兒不會移出冰窖。”

“璃兒,那個花匠呢?”楚墨臨問道。

“他平日就呆在房中,不會出門。”

楚墨臨點點頭:“你們切記不要露出什麼破綻,不能打草驚蛇,這個花匠手中很可能有解刺玫之毒的法子。”

江璃點頭答應。

楚墨臨又轉頭對江瑜說道:“阿瑜,派人盯著花匠,待我回宮稟報皇祖父再做定奪。”

隨後江璃的侍女進房,小心翼翼將花蓋上紅布,放進了一個漆黑的匣子。

楚墨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楚嬌,便轉身離開了。

夏瑾禾低聲對楚嬌道:“嬌嬌,你可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二殿下額?”

羅思靜也看出楚墨臨看楚嬌的眼神有些奇怪,楚嬌性子直,嘴又毒,說不準什麼時候真的就得罪過楚墨臨。

楚嬌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二殿下是以為我藉著這張和先太子妃相似的臉攀扯南柏王府。”“什麼?”江璃忽地站起身。

“二殿下怎麼可以這麼想你,他可是……”

江璃話還沒說完,楚嬌便起身拉了拉她的衣袖:“璃兒,你別激動。”

江璃這才發覺自己險些說漏了嘴。

“二殿下不了解我,這麼想也是正常。再說了,你不是說老太君想我了嗎,相信她會給二殿下解釋清楚的。”楚嬌安撫下江璃。

果不其然,楚墨臨和江瑜正在往前廳走,楚墨臨的腦海中全是楚嬌的模樣和近些日子許家發生的事情。

那雙眼睛,乾淨,坦蕩,一點都不像個會攀附權貴的小人,可是明明是衛國公府的女兒,卻總愛強調她姓楚之事,江瑜喚她楚姑娘,便生又有一張和先太子妃相似的臉,回來一個多月就讓南柏王府對她百般維護。

江瑜三兄妹對她言語之中都是親暱和恭敬,種種跡象由不得他不多想。

楚墨臨的生母是東宮的宮女,貌美柔順,一次偶然間懷了身孕成為了太子側妃,她身子一直都不好,生下楚墨臨沒多久就病故了。

江沅待楚墨臨視如己出,在回家省親時也帶上了楚墨臨,他一直將南柏王府視為自己的外家。

楚墨臨和楚晚臨素來兄友弟恭,相處融洽,楚墨臨對南柏王府的感情也頗為深厚,此時面對著楚嬌,便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

穿過前廳就是老王爺夫婦的南松苑。

“外祖父,外祖母!”楚墨臨剛進門就看見了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一雙老人。

老王爺聞聲睜開眼睛,老太君抬頭就看見楚墨臨氣宇軒昂地走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