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怕太假,她選擇沉默。

何哥卻像是發洩憤懣一樣,自顧自說下去,“我本來是個律師,不說前途無量,也是衣食無憂!我這張臉,是收了個公益免費的案子,結果被人報復,坑成了這樣!治病把錢花完了,燒成這幅鬼樣子,工作也沒了!為什麼不讓去替我兒子去死!”

“你知道急淋白血病嗎!鄭杉那個狗日的東西,他答應給錢,我兒子才把剩的那點免疫細胞殺死了,只等著他的錢做移植的!他不給錢為什麼不在我們移植準備前說!我兒子本來不會死那麼早的啊!”

他那沙啞的喉間就像含著一口碎玻璃,字字泣血。

梁矜上脊背發涼,心口酸得要命。

如果有人聽過鬼哭,一定能明白她此時內心的感受。

何哥仰著頭泣淚,餘光看到身旁這個女人也在不停地在楷自己的眼角。

就在這時,何哥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數條簡訊的提醒。

梁矜上能感覺到他重重地撥出一口氣。

然後低頭在手機上操作著什麼,

她猜測,也許是鄭杉的錢到賬了,他在給其他人轉賬。

他果然沒有一點貪私的想法。

何哥擺弄完手機,抬頭看了梁矜上一眼,粗聲道:“你走吧!”

“走?”梁矜上看一眼漆黑的周圍。

她知道那裡有山和樹,但除了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這個時候,讓她去走山路,哪怕山裡沒什麼蟲蛇野獸,那也是很危險的事。

“你不是說……明天早上放我們走嗎?”梁矜上心中有感,試探了一句。

何哥兇惡道:“現在就走!”

“走!”他伸手推了梁矜上一把。

梁矜上踉踉蹌蹌被推了幾步。

他的力氣很大,梁矜上沒辦法被推了幾步,出了小院子外。

“滾吧!”他站在那,盯著梁矜上離開。

梁矜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聲音格外空曠。

像一個極度厭世的人,了無生趣。

他轉身就要走,梁矜上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影,最終落在他的手上。

依然握著那個打火機。

“何哥。”梁矜上開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