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錯也沒關係,誰讓你倒黴。”燒傷男冷冷道,“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我兒子才五歲,他該死嗎?還不是倒黴,說死就死了。”

他的恨意太明顯,梁矜上只能先閉嘴。

這人的言談中已經有報復社會的傾向了,今晚可能真沒這麼容易脫身了。

梁矜上要下車,忽然想起來,“等等,地上還有個小孩兒。”

燒傷男:“這麼長時間沒醒,是不是死了都不知道。”

本來也是綁宮雪苑的時候打包綁來的。

梁矜上蹲下來,稍看了看宮唸的狀態,故作無所謂,“現在是沒死。但你們如果有打算把她弄死,就把她在車上封一夜好了。”

一個天生帶哮喘的孩子,悶也能悶死了。

燒傷男的臉其實已經讓人看不出情緒了,但他還是深深地盯了梁矜上一眼。

似乎是看不穿梁矜上對地上這個小女孩的態度。

梁矜上隨他打量,默默地就著蹲下的姿勢,把地上的一個小管子撿起來。

不著痕跡地放到禮服側面的口袋裡。

而後站起來,不看任何人就下了車。

宮雪苑被幫著手腳,委頓在地上,梁矜上沒有繞過她,而是重重踢了她一腳,“宮雪苑,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有個妹妹了?”

她踢這一腳,一方面是真的想踢。

另一方面,梁矜上也要讓這些綁匪看清楚,自己跟宮雪苑真的不是一邊的。

如果能踩著宮雪苑,換得自己脫身,那再好不過。

如果不能,能狠踩她幾腳也能解解氣!

那頭燒傷男讓人把宮念抱下車,他的目光卻一直在梁矜上身上。

梁矜上知道他在觀察自己,她何嘗也不是在觀察他?

剛剛故意提到宮念,就是想看看,燒傷男是真的泯滅了人性,還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還殘存一點點善念。

幸好,是後者。

燒傷男經過宮雪苑的身邊,也朝她臉上啐了一口,“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妹妹的死活都要別人記掛!難怪一點不顧我們這麼多小孩的死活!”

宮雪苑長到現在,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

偏偏手腳都綁著,擋也沒法擋,跑也跑不掉。

其他幾個受害孩子家長,依樣上前來,朝她“呸呸!”吐口水洩憤。

刺激太大,宮雪苑終於尖叫著暈了過去。

她暈在院子裡,梁矜上卻跟著綁匪們進了屋。

這個鄉下的房子很簡陋,桌子前面只有四張椅子,她走過去佔了一張先坐下,順便抬眼看了看屋子裡的人。

除了燒傷男的臉很突兀。

其他人,都長著平凡的樣子,甚至因為家有病苦的孩子,他們的臉比普通人要滄桑和悲苦。

真的不是壞人,只是一群被無良資本家逼上絕路的可憐人。

“我的名字是梁矜上,身份證號6755XXXX,和鄭家沒有任何關係,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梁矜上嘆口氣,“但是我今天不白來,我希望自己能夠幫你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