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去沒多久,梁矜上聽到後座低低的抽泣聲。

梁矜上一愕,出於禮貌,她沒有回頭去看。

但是幾分鐘後,司榕對抽泣聲一點沒有停下的跡象。

梁矜上本人沒那麼愛哭,除了在商遇城面前,其他時候幾乎不會表露情緒。

印象裡的司榕性格清高,也很在乎臉面,哭成這樣讓人有點擔心。

人家在她車上,一直不聞不問也不禮貌。

梁矜上扭頭正要關心,但脖子剛轉了一半,就停住了。

因為商遇城原本搭在中控臺上的右手一動,把梁矜上的手按住了。

梁矜上就沒有再回頭,目光轉而看向商遇城。

恰好有一輛車從左邊超車而過,紅色的車尾燈一閃而過,將商遇城的輪廓勾勒得分外深邃立體。

商遇城沒有說什麼,但是阻止之意很明顯。

大概也是瞭解司榕的個性,給她留一點體面。

司榕出院以後,暫時住在盧鏡年在國內的小公寓。

外面有一點小雨,司榕的狀態又不好,車子停下後,梁矜上建議司榕給盧鏡年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一下。”

司榕給盧鏡年打了幾通電話,卻都沒有人接聽。

“算了,他可能跟朋友們在外面玩,聽不到聲音。”司榕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不過情緒已經平復了一點,“這趟回國就待幾天,跟朋友們聚聚,我不太去打擾他。”

她表示自己一個人可以,就推門下車。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保鏢推搡的時候傷了腿,從背後看過去,她一瘸一拐的。

梁矜上想了想,“我去送她一趟吧。”

商遇城挑了挑眉毛。

梁矜上讓他不用找地兒停車了,自己送一趟很快就下來。

梁矜上送了司榕上樓,司榕低低地對她道謝。

而後當著梁矜上打面按了密碼。

梁矜上瞳孔一縮,她按的密碼,跟雲水公館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司榕彷彿沒看到梁矜上驟變的眼神,扶著門,回頭勉強笑一下,“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今晚多謝你和商遇城。”

梁矜上點點頭,往後走了兩步,又停住。

“司榕學姐。”

“嗯?”

“……沒什麼,晚安,早點休息。”

梁矜上回到車上,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把剛剛看到的密碼跟商遇城說了。

商遇城踩下油門,打燈變道,“……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雲水公館的密碼是你生日,不是跟司榕的紀念日。”

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梁矜上就把密碼的事提出來了。

商遇城十分坦然,告訴她密碼是她的生日。還嘲笑她想得多,“這裡只有你一個女人來過,我為什麼要改一個跟前女友有關的日子?”

梁矜上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

雲水公館的房子,是她跟商遇城開始“廝混”的時候,他才住進去的。

那時候司榕已經嫁人一年了。

但梁矜上還是覺得彆扭,讓商遇城把密碼改了才舒坦。

“但是為什麼盧鏡年的公寓用那個日子當密碼?”

商遇城沒當一回事兒,“你覺得是一個特殊意義的日子,可能人家只是湊巧用來做密碼。”

梁矜上跟商遇城確認另一件事,“司榕剛剛說,他們只在國內待幾天,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