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雪苑的笑聲十分刺耳。

那句誅心之論,比笑聲還要扎心。

梁矜上面上平靜無瀾。

她知道宮雪苑在挑撥離間,卻沒辦法抑制內心飄過的那一絲陰霾。

司榕是商遇城的初戀,他在最少年意氣的年歲裡,對誰都酷著一張臉,卻為司榕放下身段。

第一次表白,梁矜上親耳聽到過司榕的拒絕。

商遇城自尊心這麼強的人,居然還表白了第二次。

他不會游泳,卻為她奮不顧身地跳進洪流。

梁矜上下意識地回頭,看到了躲在商遇城身後的司榕。

靠得有點近。

但商遇城很快邁開步子,走上前與梁矜上並肩。

他淡淡道:“雖然我認為沒必要跟你解釋,但是有句話還是要說。”

“梁矜上不是從你手裡‘搶走’我,而是我一開始就只有她一個選項。”

“梁矜上對上任何人,都有勝算。”商遇城說這句話時,沒有回頭看司榕。

但司榕有一種直覺,他這句話裡說的是“任何人”,其實只指了她一個。

她淡淡一笑,“宮小姐未免也太能聯想了。我跟商遇城早就是過去式了。如果我對他還有什麼想法,當年怎麼可能另嫁他人。再說了,我都已經嫁過人,要吃回頭草,也吃不到商遇城頭上。”

司榕比宮雪苑要聰明得多,知道劃清界限有多重要。

宮念被梁矜上抱在懷裡,很久都沒動,但是梁矜上能感覺到衣服不斷在濡溼。

梁矜上不想再在宮雪苑的病房裡繼續待下去,噁心自己。

司榕原本也是要出院的,這時是晚高峰,不好打車。

梁矜上主動提出要送她一趟。

“不用了。”司榕婉拒了梁矜上,“我們不同路。而且……像宮雪苑剛剛說的,雖然完全是她無根據的臆測。但我覺得瓜田李下,我還是跟你們保持距離比較好。”

“我待會兒讓鏡年來接我。”司榕指了指宮念,“我看小姑娘情緒不好,你們快回家吧。”

回到雲水公館,商遇城讓保姆把柯基包括狗糧在內的所有物品都打包送去檢驗。

梁矜上先陪宮念回了房間,洗個澡,看起來還是很蔫巴。

“我想睡覺了。”

宮念床上還有“假罐罐”常玩的骨頭玩具。

她拿起來又開始低下頭不說話。

整個人憂鬱得能掐出水來。

梁矜上出了她的房門,商遇城在餐桌邊等她一起吃飯。

說到宮唸的情況,梁矜上問了一句,狗怎麼樣了。

“按照奶奶的個性……”商遇城沒有說下去。

梁矜上微微嘆口氣。

“可以讓樓曠找一隻比它更像的小狗。”

梁矜上不贊成,“不要再用欺騙的手段安慰她了。真相總有暴露的那天,她會更難過的。”

宮念雖然有很多不是,但她也值得同情。

雖然商遇城和梁矜上已經盡力讓她不要有被拋棄的感覺,但宮念幾次三番地遭遇親人的背叛和傷害,那隻小狗,是她的精神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