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鏡年嘴角的弧度加深,似笑非笑,“我發現梁小姐的自我道德約束感很強,你知不知道,這麼死板的人,很容易吃虧啊?”

梁矜上不是道德感強,她才沒這麼閒去管人家是不是婚內出軌。

“不,我只是覺得盧先生站出來認愛的時機很巧。”梁矜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洞悉道,“按理說,你們都走到快結婚的階段了,應該也交往了不短的時間。”

之前應該都很低調,畢竟有違法律道德。

怎麼就這麼湊巧,司榕正好就在商遇城出現在米國的時候發了那張似是而非的北一給你找。

而盧鏡年也是在司榕涉嫌破壞商遇城感情的時候,站了出來替她解圍,把背影照和戒指的鍋都背了過去。

誠然,他們兩個人剛剛的解釋都入情入理。

但梁矜上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憑著盧鏡年對司榕對感情,他完全可能只是站出來替司榕圓謊的。

畢竟,司榕的目標如果真的是商遇城,故意做那些小動作是來破壞商遇城感情的。

那她就把商遇城得罪透了。

商遇城當下眼裡心上的人都不是她,挑釁了商遇城的心尖尖,就是純粹的自掘死路。

盧鏡年嗤笑一聲,“沒想到我只是替商總設計一枚戒指,我的未婚妻居然要這樣被你猜疑。”

“我為什麼這時候站出來認愛,當然是被逼的。像你說的那樣,司榕還沒恢復單身,我自己可以不懼風言風語,但也不想讓流言傷害了她。”

“如果不是商總急著討好你,又沒能力哄好自己的女人,我跟司榕完全可以更穩妥低調地處理好這段感情。”

梁矜上冷眼看著。

盧鏡年狡猾神秘還帶著不收斂的那點邪氣,大概很多女人都很難抗拒。

而且他很擅長PUA。

但可惜,梁矜上今天格外清醒。

她挑了挑眉,“容我提醒一下,你那張那高調的背影照片,可不是別人拿搶逼著司榕發。如果要真說無辜,她並不比你口中對你們施壓的商遇城無辜。”

話說到這裡,梁矜上已經不想再跟他交流。

菜還沒上,這餐飯也沒有吃的必要了。

等司榕從洗手間回來,就只有盧鏡年在低頭玩手機。

“她人呢?”

盧鏡年:“走了。”

司榕優雅地坐進椅子裡,她的背後還有傷,坐到位置只佔座椅的三分之一。

盧鏡年從手機裡抬頭,托腮欣賞司榕挺直修長的側面。

他們都是孤兒院裡無父無母的野孩子。

司榕八歲那年被司家領養,再重逢時已經是十年後。

司榕出落得比誰都像一個天生矜貴的千金,當時的盧鏡年在她面前又自卑又無法自控地著迷。

司榕就像感覺不到他的目光,點了一瓶酒,“今天要謝謝你,我請你喝酒。”

“喝酒就不必了……”盧鏡年笑了一下,“我還是喜歡看你面板光滑沒有留疤的樣子。”

司榕抿唇,轉頭淡淡地看著他。

“好,我說錯話了。”盧鏡年歪了歪頭,“感謝就不必了,我看這位梁小姐也未必就信了我的說辭。”

“可是她走了。”司榕微微蹙眉。

她以為梁矜上走了,當然是因為誤會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