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榕笑著點點頭,“那不過是小事一樁。遇城,這事也怪我不周到,如果我知道,是你三叔親自飛了趟米國,我怎麼也會主動出面做這個中間人的。也不用你帶著傷,還要飛過來了。”

商遇城微微挑眉,側過臉看她,“你怎麼知道我帶了傷?”

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司榕的目光中飛快閃過一絲情緒,垂著眸的神色卻沒有一點變化。

“前天我給你三叔打電話致歉,他提了一句。”司榕娓娓說道,“你的傷怎麼樣,這兩天休息得好嗎?”

本來他帶著傷就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面對司榕這樣水一樣的態度,他也不可能多有責怪,便道:“還好。”

司榕微笑著點了點頭,也就不說話了。

一路安靜的車廂疾馳,後座的一男一女各坐一邊,時不時地刷一刷手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是司榕之前的家,簽了離婚協議後就搬離了這裡。

她下車,走到商遇城那邊,商遇城已經挺直地站在車旁。

司榕上前挽住他,“走吧。”

商遇城的下一個動作,卻是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臂彎裡拿下來,“不用這樣進去。”

司榕一臉不解。

今天,是她跟商遇城說好,藉著商遇城來做一回假的“新歡”,來讓她擺脫前夫的糾纏。

不,暫時還不是“前夫”,是她的“現任丈夫”。

只有司榕自己知道,離婚協議雖然簽了,但她的丈夫卻遲遲不肯跟她辦手續,說“拖也要脫死這個她bitch(表子)”!

商遇城走在前面,後面幾輛車,下來一群高大魁梧的肌肉男,還有一個米國人無人不曉的大律師。

這些人統統都是金髮碧眼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商遇城從國內帶來的保鏢。

但他一聲令下,這些人都跟了上來。

那架勢,一看都不是普通的“保鏢”這麼簡單,至少司榕在這裡生活了三年,她是絕對找不到、也請不起這樣的僱傭者。

“遇城、商遇城!”司榕踩著高跟鞋跟上,“你帶這些人到愛倫坡家裡做什麼?我公公有頭有臉,你這樣鬧大,小心我們兩個都回不了國!”

“你誤會了,我是來講道理的。”商遇城指了指那金絲邊眼鏡的律師。

律師扶了扶眼鏡,朝司榕微笑點點頭示意。

“那剩下的這些人……”

難道不是來打架的?

商遇城沒多言,花高價請了這些人是要做什麼,其實顯而易見。

但是面對滿臉忐忑不安的司榕,商遇城還是好心地解釋一下,“你放心,鬧不大。我會替你把事擺平,但不是透過假扮‘情侶’的方式。”

司榕形狀優美的微笑唇露出一絲凝滯,“遇城,你別多想……我只是,太想逃離這段婚姻了。這只是我想到解決問題的最高效簡單的方法。”

“我沒有多想。”商遇城淡淡地截斷她,“但我也不想其他人多想。”

“我有一個未婚妻,快結婚了。”商遇城走在前面,司榕只能看著他的背影,靜靜聽著。

“我不想她多想。僅此而已。”

司榕的高跟鞋聲音頓了幾步,過一會兒才追上去,臉上是最真誠的祝福,“真的嗎,太好了,恭喜你!放心吧,先前不知道你已經快要結婚了,既然你是這個情況,我也是不贊成你跟我扮假情侶的。”

司榕溫順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