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裡怎麼可能有致幻劑?

這時候,商遇城也拿出一份報告,給梁矜上解了惑。

“這是你那晚要吃的‘安眠藥’,這裡面最多的成分,就是麥角酸二乙醯胺,一種不可能用在安眠藥裡的化學成分。姓南的一開始就在給你下藥。”

他在梁矜上不可置信目光中,給晁荊玉補充道:“至於為什麼含量低,姓南的自己都快死了,如果梁矜上沒有偷偷地自己吃藥,自然會慢慢代謝掉。”

晁荊玉深以為然。

而後又繼續補充道:“你之所以在停藥後還有失眠、噩夢、虛汗的情況,是因為藥物導致了植物神經功能紊亂。這個不算什麼大毛病,好好調理就好了。”

至此,梁矜上在南意手裡遭遇過什麼,基本就水落石出了。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梁矜上,此時卻是兩眼一抹黑,像聽天書一樣。

商遇城在帶她回去的路上,梁矜上坐在副駕駛上,一路不說話。

“矜矜,你在想什麼?”

梁矜上遲疑道:“商遇城……我總覺得怪怪的。”

“哪裡怪?”

梁矜上剛剛經歷過催眠,雖然用胡醫生的話來說,治療強行中斷,沒辦法判斷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她悶著聲,很恥於談論的樣子,“……但我自己很清楚,那些事是真實發生過的。”

商遇城糾正道:“那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致幻劑的作用,就是讓你分辨不出,現實和幻覺。”

商遇城不知道南意在把梁矜上關在出租屋的那幾天做過什麼。

但是看梁矜上這篤定的模樣。

南意一定喪盡天良地做了什麼加深她印象的事。

讓那種幻覺真實地像發生過一樣。

光是想象,梁矜上那幾天一直被南意強迫著,不斷加深那種被侵犯的痛苦,商遇城的手在方向盤上死死地砸了下去。

梁矜上被嚇了一跳。

“對不起,遇城我……我不說了。”梁矜上立刻以為是自己的話刺激了他,沒有男人願意接受女朋友遭遇這種事。

她垂下頭,形容卑微。

順著商遇城的話說道:“你說得對,就、就是產生幻覺了,那一切都是假的,沒有發生過。”

商遇城眉峰一蹙。

這“屈打成招”的樣子,誰都聽得出,她完全沒有相信商遇城的說辭。

只是為了迎合他而已。

商遇城在紅燈路口停下來,偏頭看她,“矜矜……”

商遇城這一聲語氣裡有一種若有似無的無奈與心疼,差點把梁矜上的眼淚叫出來。

梁矜上更加不敢看他,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說給他聽,“真好,商遇城,謝謝你給我帶來的好訊息。我好開心。”

要哭不哭了,還好開心。

車子很快就開到觀瀾庭院的停車場。

剛一停下,梁矜上就解開安全帶要下車。

商遇城把她的手按在座椅上,“你答應過,心裡想什麼都告訴我。”

梁矜上的手被商遇城包在掌心,慢慢地蜷縮起來,許久後才苦笑道:“商遇城……今天的一切,巧合得就像是你苦心孤詣的安排。”

南意留的藥是“致幻劑”,這麼巧,她血液裡也抽出了致幻劑。

“可是你知道嗎,我在被催眠了之後,就更加確定,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對不起啊商遇城。我知道這一切定義為幻覺能讓你舒服一點……我真的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