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梁矜上的手機進來一條資訊,她開啟一看,是南意發來的。

[家寶,後天是梁西洲生日,不知道你們往年是怎麼給他過的,如果可以的話,今年,我也想參加。]

梁矜上心中湧起萬丈澎湃,但面上卻不能露出一點聲色。

如果說剛才她說不跟商遇城去了,心中還有幾分不甘不平。

此時此刻,就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她要留下來。

她差點忘記了梁西洲生日,可是南意記得。

南意不但記得,她還要給梁西洲慶生!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轉變,但這是一個多麼難得的機會!

“商遇城,我真的不跟你去了。”梁矜上的笑容與剛剛完全不一樣,自以為把情緒掩飾得很好,“我等你回來。”

明明他應該是理虧的那一方,兩人的神色卻像掉了個個兒,倒像是梁矜上虧欠了他什麼似的。

這一晚,梁矜上還是在雲水公館留宿,但商遇城的熱情大概在凌晨都用完了,兩人共枕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梁矜上便提出要回觀瀾庭院。

臨出門前,她一直欲言又止地看著商遇城。

商遇城見她臉色不好,“如果後悔了,還是可以跟我……”

“不不。”梁矜上怎麼敢把昨晚那個飛機失事墜入一片冰川深海的噩夢說出來,只能緊緊地擁抱他一下,“商遇城,我在家等你,你要好好地回來。”

連臨別吻都特別纏綿。

……

兩天後,梁西洲的生日。

九年來,他第一次在外面過生日。

梁矜上陪他在餐廳坐著,看梁西洲不停地摸完鬢角摸衣領,忍不住調侃道:“哥,你已經很帥了,真的。還是我給你化個妝?”

梁西洲罕見地沒有冷嘲熱諷,而是拍了她的頭一下。

梁矜上低頭抿唇。

這種感覺太久違了。

那時候,她就經常幫著梁西洲約南意,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前,她就是那個小紅娘。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三個人第一次在西街廣場約著玩,也是咱們等南意。”梁矜上不停地說話,很刻意地在分散梁西洲的注意力,“還有小女孩誤會咱倆的關係,讓你給我買花。哦對了,哈哈,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被人用石子彈了屁股,到現在咱們也沒找到那個人!”

梁西洲附和了她幾句。

梁矜上知道他緊張,其實她也很緊張。

害怕南意再放一次鴿子。

幸好這一次,南意如約而來。

她穿著粉色毛衣,搭配白色長款外套,纖腰素素,笑容恬靜。

“西洲,家寶。”聲音是一如往昔的溫柔好聽。

梁西洲放在膝蓋上的手倏地攥緊,目光中流露出的貪婪流連深得快湧出來。

卻又立刻低下頭。

像是在沙漠中羈絆了多年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綠洲,卻又怕是海市蜃樓。

近鄉情怯,誰又不是呢?

“家寶,我想跟西洲單獨聊聊。”南意表現得倒比梁西洲自然很多。

梁矜上出去以後,南意抬頭問了第一句話,“梁西洲,我給你打的一百萬,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