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不是梁矜上,那麼又會是誰?而且梁矜上的手機至今都打不通。

手機叮咚一響,原地踱步的腳驀然停下。

莊延已經將地址發了過來,下面還附上簡短兩字:過來。

手掌收緊,賀小缺抬腳上了車,只是在開車之前,他打了一通電話。

讓人務必查清楚梁矜上是怎麼給綁走的。

時間一點一滴流走,無聲的讓人煎熬。

賀小缺的心沉沉往下墜。

踩下油門,車身如一道魅影直接劃過馬路,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不知莊延是不是故意的,目前會所的所在地離他發出來的地址很遠,可以說得上是星城的南北邊,至少要橫跨半個星城。

中途,派出去調查的人回了資訊過來。

結果卻和賀小缺想的完全相反,梁矜上正好好待在家裡。

像是佐證調查的結果,商遇城還來電了。

賀小缺接通電話。

裡面是梁矜上的聲音,她的聲音不徐不疾:「小缺,怎麼了,我看你給商遇城打了好幾個電話,有什麼事嗎?」

握著方向盤的手頓然攥緊,賀小缺的嗓子啞的不成樣子:「你現在在哪?」

梁矜上疑惑不解:「我現在在家呢,昨晚我手機給小偷偷走了,還是商遇城接我回的家。」

賀小缺的心臟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名為惶恐的沙子飛速從裡面流了下去,又流不到底,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我知道了,你好好在家休息。」

不等梁矜上說話,他徑直結束通話電話。

原本靜謐的車廂如今更是死寂一般。

賀小缺緩緩抬頭,和反光鏡裡的自己對視一眼,神情緊張,眼白泛紅,揮之不去的是眼底的慌張。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再次撥打莊延電話時,他的手指正在輕微發著抖!

生怕心底那個預感成了真。

如今漫長的時間更為煎熬,一點點在榨乾賀小缺的耐心。

車行駛到莊延發過來的別墅定位門口。

賀小缺眼底陰沉的可怕,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場,他半隻腳踏進別墅,門應聲而開,房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空蕩蕩的,像是一場笑話。

摸出手機,賀小缺撥打莊延的電話,沒人接。

他只能繼續往前走,小蛋糕和裂開的玻璃散落一地,光線折射出亮眼的光,而一塊大石頭也同時壓上了賀小缺的心口。

要是莊延說得沒錯的話,那所謂的「心上人」不是梁矜上,而是……封滿月。

想到這裡,賀小缺幾乎無法呼吸,再往前兩步。

水鑽投射的光芒直直刺入賀小缺的眼球,他一眨眼,順著光輝向下尋找著。

鋒利的玻璃割開指腹,鮮血流下。

一滴,兩滴。

賀小缺彷彿不知疲倦,在這一堆玻璃中尋找著,忽而他停住了腳步,在足前不遠處,他看見一枚戒指正靜靜躺在碎玻璃渣中,散發著自己獨有的光芒。

喉頭髮緊,一瞬間賀小缺都不敢確定這戒指究竟是誰的。

可無論心底怎麼狡辯,戒指內圈的姓名大寫還是讓他確定了——這就是他向封滿月求婚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