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滿月雙唇緊緊抿著,「……」

目光微微掃過莊延的面容上,他眉眼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面上什麼逼迫的話都沒說,但很顯然,他就是要看著她出醜。

要讓她在這個地方脫衣服。

手指蜷縮,封滿月的脊骨忍不住發顫。

與此同時,身後高大的男人不滿意她回話的速度,又是用力一按。

這個力道險些讓封滿月將剛剛喝的酒全部吐出來!

莊延責備看過壓著封滿月的男人,又開口,好意規勸聽到她的耳朵裡是一種威脅,下作的威脅。

「要是你不願意的話,我的兄弟們也能幫你。」他侃侃而談,彷彿對這種折辱女性的事情已經是司空見慣:「當然了,我相信小月是不想別的男人碰你吧。」

封滿月鼻尖微紅,背後一身冷汗,「我喝。」

咬緊的後槽牙又鬆了片刻,她舌尖抵著上顎,用盡力氣壓下自己的情緒,「你總得讓人放開我,不然我怎麼喝?還是說,莊總是刻意折辱我的?」

即使是有意為之,這話也不能擺在檯面上。

莊延沒有那麼蠢,目光微微瞥動,來人得到授意,鬆開了鉗住封滿月的手腕和頭髮的手。

封滿月站直,端著剛剛莊延倒的那一杯酒,豪爽地一口悶。

但莊延壓根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封滿月喝一杯,他就倒一杯。

空掉的酒杯又給滿上,循以反覆。

姣好面容染上嬌媚的紅,眼尾輕輕耷拉上來,醉意流轉間,蠱惑的不像話。

不勝酒力的封滿月伏在卡座長長的椅子上,髮鬢順著面頰垂落,遮住她清醒到極致的眼。

晦暗的酒吧像是配合她一般。

舞臺中間燃燒起迅猛的煙花,搖滾J的聲音在上空沸騰。

遮掩住了封滿月撥通電話的聲音。

莊延心神一時也被吸引了過去,沒注意到封滿月的小動作,隨即,她搖搖晃晃的起身,藏在背後的手機也被掐滅了螢幕。

賀小缺的備註一併被淹沒進如潮的黑暗裡。

電話在悄無聲息裡被接通了。

近日以來,賀小缺一直在外出差,連軸轉,忙的腳不沾地,可那又怎麼樣?

他還是會失眠到後半夜,白日的忙碌會化身為巨大的空虛感在深夜裡反撲,死死將他的意志拖在漫長無邊的黑夜裡。

讓他清楚,他是孤身一人。

讓他清醒,用工作去填補時間也沒用。

不過現在賀小缺不在意,他手指摩挲了一會手機,轉瞬起了身,走到正在應酬的包廂外。

賀小缺喊了一聲滿月。

沒有回應。

只有酒吧的嘈雜聲,和男人若隱若無的調笑聲,賀小缺瞳孔緊緊縮了一下,他聽出來對面是莊延的聲音。

「滿月?」

再一度的,他想要確定什麼般,又喊了一次對方的名字。

封滿月還是沒有回應。

很快,她的聲音彷彿從彼方傳來:「莊總,喝到現在,可以了吧?」

話筒裡帶著傳出莊延話:「那怎麼夠,小月,點了這麼多,總得喝完吧?要不然還是老規矩,你跳脫衣舞,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