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聽出梁矜上語氣裡的怨懟,看了她一眼。

其實梁矜上想得倒也沒錯,商遇城沒想過親自給孩子換尿不溼的事。

他商遇城的掌上明珠,當然會請很多更專業的人來照顧。

不但他自己,就連梁矜上,他也捨不得她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瑣事上。

商遇城的想法也沒錯,只不過他還沒有理解一個產婦生完孩子後,驟降的激素水平。

讓梁矜上對一切關於孩子的事都格外敏感。

對比下來,商遇城這個沒有陪伴過她大部分孕期的“爸爸”,沒有立刻進入父親的角色,所以看上去就比較置身事外。

不過,梁矜上話裡的不甘淡嘲,商遇城還是聽得出來的。

不但聽得出來,還要有所回應。

等月嫂換完尿不溼,把小橙子抱出去以後,商遇城拉了條椅子坐在她的床邊。

“你如果想讓我學換尿不溼,我就學。”

梁矜上一拉被子,閉著眼睛將自己蓋起來。

“不過說清楚,我不會跟月嫂和育兒嫂搶活幹,我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賺錢,給她們漲工資來得實在。”

梁矜上沒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

藉口。

難道那些換尿不溼的爸爸都不上班賺錢了嗎?

商遇城:“我頂多在你動手的時候,替一下你的活。”

這明明是一句體貼之言,梁矜上聽了卻掀開被子,朝他道:“我餵奶的時候,你也替我麼?”

商遇城:“……”

他的目光像是有自我意識,投向了剛剛看到過的部位。

梁矜上雖然還沒有開奶,但女人哪有對這些不敏感的。

她唰地一眼瞪過去。

剛才就看,現在還看!

梁矜上咬著牙,“商遇城,你飢不擇食了是吧?!”

商遇城喜歡她現在對他說話的態度,尤其是這句話,惹得他輕笑了一聲。

飢,不是因為不擇食。

是因為太擇食了。

當然,他也沒有喪心病狂到那個地步。

現在對梁矜上除了滿心的愧疚,就只有憐惜。

誰能生得出谷欠念,又不是禽獸。

商遇城哄她,“你累了,今晚早點睡吧。”

說是今晚,早就已經過了凌晨。

梁矜上剛剛因為孩子在這裡,精神很亢奮,現在孩子一被抱走,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了。

商遇城不說,她的眼睛也已經半開半合了。

等梁矜上無聲地睡過去,商遇城擰了塊溫毛巾,替她擦擦鬢邊頸間的虛汗。

從這些汗裡,都能看出她不是不疼的。

就這麼能忍。

不過,以後不必這樣忍了。

……

梁矜上第二天醒來,是被樂泉吱吱哇哇的聲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