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的鬥爭,還遠沒有結束。

而商遇城此刻還有兩個外部的盟友,其中一家就是樂家。

除了聯姻,別的是拉不住樂正平那個老狐狸的。

商遇城沒有回應他的挑釁,親手替商錦康脫掉身上被梁矜上那杯熱水打溼的衣服。

這些活,他完全可以等護工來了再做。

但商遇城親手做著這些事,更加明晃晃地告訴商錦康——

他已經不中用了。

現在的這一切,都掌控在商遇城手裡。

「三叔,你應該慶幸,沒有動我的孩子。」商遇城不冷不熱地說道,

他想他好過一點,商錦康就能躺在最好的療養院裡,接受帝王級別的待遇。

他如果不想商錦康好過,自然也有折磨他的一千種辦法。

商錦康卻不是搖尾乞憐的狗,他挑釁地說道:「不,我從來沒想過要放過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孽種。是那個***太狡猾。」

商遇城明白商錦康的話是什麼意思。

當時,梁矜上為了離開他,做了那麼堪稱找死的事。

現在商遇城知道了所有真相再回頭看,會覺得她的所作所為匪夷所思——

她想盡辦法讓商遇城以為她跟賀小缺有染,還宣稱孩子若是賀小缺的就生下來,若是商遇城的就打掉,以此來惹惱商遇城。

包括後來冒險抽羊水做NA檢測,她差點被商錦康算計著打下流產針,她在出結果後,立刻將計就計,「打掉」了孩子,引爆了自己和商遇城之間最大的矛盾。

只有商遇城相信了她,恨上了她,商錦康才不會對這出戏劇化一般的鬧劇起疑。

而事實上正是如此。

梁矜上豁出了一切,保全了孩子——按照她自己的設想裡,還保全了隨時都有可能死在商氏內部爭權傾軋裡的商遇城。

商遇城面對商錦康的威脅,連臉色都沒變一一分。

「三叔,你還沒發現嗎,梁矜上雖然勢單力薄,還懷著孕,也不是你能輕易拿捏的。」商遇城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再說,她有我了。」

這一次,商遇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人再獨自把一切都挑起來了。

「我知道你有本事……生孩子也是女人的鬼門關。阿城啊……」

「你不會忘了吧,你媽媽當年生妹妹的時候,差點就沒救回來。全身的血換了一遍,才撿回一條命,你覺得這次再出意外,她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嗎?」商錦康的聲音嘶啞而黏膩,透露出一股歇斯底里的癲狂,「你這個人,確實是命格富貴,財官雙美……但你親緣淡薄卻是死穴。你自己看,那幾個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哪個還留在你身邊?」

曾經,萬瑾瑜那個拼了大半條命生下來的妹妹,是商遇城最不能提起的創傷。

萬瑾瑜在緊急剖腹產中,遭遇了幾萬分之一的羊水栓塞,也是年少的商遇城印象裡最為可怖的記憶。

後來妹妹早夭,家庭也散了。

商錦康作為知情人,知道往哪裡扎刀最疼。

這惡意滿滿的詛咒,只差親口咒他再次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