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還是去了。

小年夜,一個人過也是孤獨。更何況,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她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掙條出路。

他們到得早,冬日的下午,太陽曬下來暖融融的。

車子裡開著空調,沒顯出兩個人氣氛有多冷。

想到下車要面對的人,梁矜上猶豫著沒有動。

手指無意識地轉著手上的鑽戒,雖然戴了兩枚戒指,但其中一枚是素圈的,搭著一起看也很養眼。

一隻手伸過來,握住梁矜上戴著戒指的手。

商遇城自然地抬高,在唇邊吻了一下。

梁矜上縮了一下,想要把手收回來,卻被商遇城牢牢地握在掌心。

待會兒還要見商家人,梁矜上不想跟他繼續冷著。

那樣待會兒就更孤立無援了。

這場冷戰是她發起的,要破冰還得看她什麼時候肯主動搭理他。

梁矜上懶懶淡淡地問他,“好看?”

商遇城抬眼看她一眼,“很好看。”

梁矜上撇撇嘴,“鑽石,能不漂亮麼?”

“設計一般。”商遇城說得跟真的似的,“你戴,才好看。”

梁矜上有心想再說兩句,但是一想到這個戒指的風波,又不想說話了。

自從米國的這一趟,一層陰翳疊著一層,都跟司榕兩口子有關。

她面色淡淡的,下車後,倒是沒甩開商遇城牽著她的手。

把表面功夫做圓了。

進門後脫掉外套的時候,家裡保姆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她的小腹。

梁矜上的反應有點大,捂了一下肚子,“不舒服?”

算一下,好像近期是她的生理期。

梁矜上這兩天也不讓他近身,商遇城只當是她生理期腹痛。

她在生理期,精神上看著也欠佳,不確定不是有情緒上的原因。

以往她生理期期間並沒有這麼明顯的症狀。

梁矜上隨口應付,“嗯。”

她還沒跟商遇城說孩子的事,也不想節外生枝,隨口一句,“喝點熱的就好了。”

商遇城叫住一個傭人,說了幾句什麼,再抬頭時,有幾個家裡同輩的旁支親戚過來,跟他打招呼。

他們年輕人,會來得早一些。

家裡裝了健身房、棋牌室、影音室、遊戲室,什麼都有,年輕人約在一起也有事做。

哪怕跟人寒暄,商遇城也沒有鬆開抓著梁矜上的手。

商遇城發的秀恩愛照片,他們都是見過的。

現在看到真人了,都往小年夜的家宴上帶了,而且看商遇城把人牽得這麼緊,對戒又如此高調。

看來是板上釘釘了。

商遇城前28年,沒見他對什麼女人動過心思。

司榕也好、宮雪苑也好,還沒有過這麼黏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