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抬起臉,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有幾條紅血絲。

她還有得選麼?

「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梁矜上的聲音低弱至極,充滿了無力。

而這時,樓曠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在開車,請示過商遇城後,接了藍芽。

包括梁矜上在內的三個人,都聽到電話那頭急促的聲音,「曠、曠哥!人這血葫蘆似的扔在咱車上,但後頭的追兵一直咬死了!這人有幾把刷子啊,兄弟們怕頂不住,你要不要再請示一下商總?」

樓曠無需轉達,商遇城直接就聽到了聲音。

但他卻等不到商遇城的指令。

梁矜上透過電波,好像能聽到賀小缺在那邊痛苦的喘息聲。

她嘴一張就想喊他,卻被商遇城無情地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梁矜上發不出聲音,在商遇城警告的目光裡,也只能乖覺地安靜下來。

「把人扔下吧。」

商遇城終於開了口。

他這句話,不管是對那頭被追得滿頭包的手下,還是對梁矜上來說,總能算是一個好訊息。

那頭的下屬為確保不會錯意,還特意問了一句,「老闆,是扔路邊還是扔馬路中間啊?」

這決定了商遇城是打算放過賀小缺,還是弄死他。

商遇城淡淡的沒說話,掌下的嘴卻迫不及待地動著,「不、不行……」

溫熱的呼吸,微微的癢意在掌心蔓延開來。

商遇城不喜歡這種癢意,卻沒有收手,而是想也沒想就向下壓得更緊。

讓梁矜上想開口替賀小缺求情,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如果不是他留出了鼻子供她呼吸,梁矜上都要以為他想悶死自己。

「扔路邊,你們撤。」商遇城吩咐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他鬆開手再看一眼梁矜上。

那模樣,就跟剛被人蹂躪過一樣。

咬破的紅唇,下巴處微微泛著青,臉色蒼白鬢角汗溼,看起來很可憐。

商遇城硬下心腸,「自討苦吃。」

梁矜上聽不到他任何嘲諷的話,腦子裡只有剛剛那個保鏢形容賀小缺的那三個字。

血葫蘆。

她沒有親眼看到賀小缺的傷情,無論如何不能被商遇城帶走。

也許這一走,她自己的下場會很悽慘,但她已經顧不上了自己了。

商遇城沒忘記剛才梁矜上低血糖發作的模樣,兩下拆了個麵包,遞過去,「吃下去。」

梁矜上卻慢慢地抱住了肚子,低聲呻吟起來。

剛剛她自己虛弱成那樣,也沒喊過肚子不舒服。

現在這樣子,讓商遇城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

本來他就對直接帶她上飛機有所猶豫,只不過梁矜上剛才說又胎心監護儀就沒事——他在出發前,灣流上有裝上這個。

而且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直接將人帶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