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頓悟,彷彿給梁矜上注入一口氣。

讓她終日晦暗的天空,也撕開了一點亮光。

商遇城不在身邊的這三天裡,她每天好好吃飯,也在儘量地讓自己能夠安然入睡。

但內心的焦灼卻無法抹殺。

尤其是,商遇城不肯再讓她去探視。

這幾乎是一種訊號。

梁矜上還記得商遇城肋骨骨折那一次,欺騙她瞞著她,不讓她去醫院的情況。

而這一次,甚至商遇城連醫院都沒法去。

梁矜上知道自己為了商遇城和腹中的寶寶,不能再衝動行事。

她按捺住要去商氏大樓找商錦康的心情,商錦康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是在梁矜上的雲水公館,她可以有底氣。

但一對上商錦康那張臉,梁矜上卻還是忍不住指尖發顫起來。

商錦康的臉上還帶著傷。

像他這樣的大人物,臉上帶著傷原本是一件非常令人羞恥,要避著人的事。

但商錦康就這樣讓梁矜上看到了。

梁矜上生不出一絲報復的快感,只覺得商錦康的威脅如此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在明晃晃地告訴梁矜上,不管是她也好,商遇城也好,誰敢傷他一分,必定生不如死。

“你什麼時候才肯放商遇城出來?”梁矜上在令人窒息的安靜裡,先開了口。

商錦康喝著保姆送上來的茶水,輕飄飄道:“你也會關心這個?我以為你不顧他的死活。”

“我怎麼會不顧他死活?不顧他死活的是你!”梁矜上重重地喘了兩口氣,“你對我們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難道這頓打,他打錯了嗎?”

商錦康冷笑一聲。

不搭腔。

“打沒打錯的,他只要自己付得起代價就可以。”

商錦康的目光落在梁矜上身上,“那麼,你呢?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