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健康的胚胎,會自然規律地生化流產。

如果強行保胎,有可能會導致劣質基因傳下來,生出個有先天疾病本來應該優勝劣汰的孩子。

也可能用多了保胎藥,在盛產的時候胎盤黏連,無法娩出,導致產婦大出血。

總之,如果前三個月有先兆流產症狀,就是不能一直用藥。

而醫院其實也在按照這個來做,因為今天就撤掉了她的保胎藥。

只是,醫院弄了個障眼法,而且沒有通知他本人停藥了。

幸虧梁矜上不好糊弄。

商遇城也沒想到梁矜上會點破這一點。

“保胎藥確實停了,醫院方面通知過我。”商遇城拉了條椅子坐下來,在床邊握著她的手,“沒有告訴你,是擔心停了藥會對你造成心理壓力。整天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梁矜上淡淡道:“你太小瞧我了。”

商遇城確實發現自己小瞧了她。

梁矜上這段時間的情緒都很消沉,對外界的人或者事都很鈍感。

但她有自己的那扇鏡子,照人照物。

梁矜上又繼續道:“我跟你的孩子,我確實是下定決心要好好生下他愛護他了。但是商遇城,孩子不是困住我的手段。我也不會因為孩子,就放棄該堅持的原則。”

梁矜上說的,正是商遇城最擔心的地方。

她說的困住她,不僅僅指的這家醫院。

商遇城知道,她說給自己聽的,意思是她不會因為孩子,就把自己無條件地困在他身邊。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說……

梁矜上下一句就問道:“我爸爸的死因,我請求你幫我查的,……你查出來了嗎?”

商遇城握著梁矜上的那隻手緊了一下。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商錦康。

這是在他調查之前,梁矜上就在猜測的事。

那還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

除非商遇城有足夠的證據支撐商錦康是無辜的,不然,商錦康在梁矜上這裡,就一定有罪。

更何況,商遇城的的確確,查出了一些線索。

當時扈志南入獄,是得罪了商遇城被弄進去的。

但是沒想到,他是商錦康的人。

更直觀的聯絡,扈志南和那個動手殺了方信歐的人是獄中同一派的兩個刺頭。

那個刺頭動手殺了方信歐後,扈志南的家人,以及兇手的前妻就各自收到了一筆來自國外的鉅額匯款。

如果只是兇手的前妻收到,還不能代表什麼,畢竟兩人都離婚了。

但是很快,前妻就分出了一半,轉給了兇手的父母。

這就引人深思了。

再回溯兩個人的離婚時間,非常湊巧,正好是在方信歐被商錦康害得兩次開胸、再度入院之後。

這一次離婚,就好像是在為什麼做準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