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看著梁矜上那如同一縷輕煙般的姿態。

看起來太脆弱太易碎。

如果換了他是商遇城,也會擔心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真的化成輕煙消散了。

她現在周身的破碎感,讓律師一個陌生人都心生惻隱。

“梁小姐……”律師無奈只能語重心長地再勸,“我們先走吧,今天,你大概是見不到商總了。”

梁矜上眼珠子動了動,速度很慢。

但腦子轉得卻比律師想得快很多,“商遇城昨晚是怎進來的?”

總不可能他一句話,就讓人把他關進來了。

這裡是派出所,沒這麼兒戲。

律師遲疑了幾瞬,知道這件事也瞞不了,梁矜上一出去就會知道,只好告訴她,“商總昨晚,對商董動了手。”

梁矜上臉色又一邊,晃了一下,被人立刻扶著坐在一邊。

律師安排的人給她送了新外套,把那件帶著血的換了下來,還帶了她愛吃的早餐。

這份細心周到,梁矜上沒有蠢到以為是律師自發做的。

她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滋味,但有件事必須堅持,“我想見商遇城,不管他在哪裡,讓我見他一面,不然我不放心。”

商遇城對商錦康動了手!

梁矜上不敢想象後果是什麼。

她自己敢拿刀對著商錦康,是做好豁出一切的準備。

或者說,在得知真相後的梁矜上,如果不把刀朝著商錦康扎過去,那刀鋒就會紮在她自己的心上——她太疼太悔太走投無路了。

但是,她沒想過,商遇城會為了自己對商錦康動手。

商錦康有多狠,他絕對不會因為商遇城是他侄兒,就對他網開一面。

在商錦康的教育法則裡,從來就沒有仁慈。

不然,商遇城之前的三根肋骨是怎麼斷的?

律師還在猶豫,梁矜上抬眉看他,“我不信商錦康能隻手遮天。如果商遇城還被關在這裡,那就麻煩周律師替我走個探視流程,我想見他。”

周律師張了張嘴。

事實上,不是商錦康把控著不讓探視,而是商遇城自己不讓梁矜上探視。

但她這幅不見到人就不走的樣子,律師沒辦法,還是申請了兩人見面。

只是一晚而已,他們兩個的位置就換了。

不過商遇城看起來比梁矜上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