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除了袁熙,還來了幾個當年受過方信歐大恩的學生。

其他就沒什麼人了。

商遇城儘量低調從簡。

梁矜上抱骨灰,至於方信歐的黑白遺照,從親戚中不是挑不出幫忙捧照片的人。

但梁矜上一點都不想讓他們捧方信歐的遺照。

最後,是商遇城主動提出,“方信歐不是隻有一個女兒,他還有女婿。我來捧照片。”

他都發話了,自然就按照這樣下去了。

梁矜上捧著骨灰盒,商遇城捧著遺照在她身旁。

各有兩把長柄黑傘罩著兩人,一同去往墓園。

商遇城給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墓地。

在公墓的最頂上,越高越空曠,價格也越昂貴。

乾淨風水好,見樹不見碑。

那一片空地,只一座雙人碑。

陸柔的骨灰,已經被商遇城提早僱人啟出來,提前先入土為安了。

他們捧著骨灰來到的時候,負責安葬的工人還在最後的挖掘工作。

一行人就在旁等了等。

梁矜上能感受到,這一路來,自己家的親人一直都把關注的目光落在她和商遇城身上。

身後的議論聲一直都沒聽過。

大部分都是驚歎和八卦商遇城的。

這些人彷彿一場追星狂歡一般,對於一個一直高高在上只能出現在財經新聞裡的豪門大少,充滿了好奇。

完全已經忘記了,今天是為什麼人什麼事相聚在這裡的。

梁矜上冷冷地出聲,“如果不能安靜地送我爸爸上路,麻煩大家先散了吧。我爸爸需要清淨。”

小時候乖巧軟糯的小女孩,到了這個時候,完全端出了架子。

善良一點的知道她父母雙亡,心裡難受才這個樣子。

這些人已經安靜下來了。

那種惡劣一點的親戚,已經在嘀咕,到底是攀上了高枝,對於長輩親人也這麼頤指氣使了。

這些人則覺得被下了面子,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在後面窸窸窣窣地繼續談著。

梁矜上能聽到的,反而只剩下這些更刺耳的聲音了。

梁矜上忍無可忍,仰頭看了商遇城一眼。

商遇城不等她看過來,已經一抬手,冷冷下令,“無關的人,都驅逐下山。”

這下,送葬隊伍裡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了。

所以,商錦康突兀冒出來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晰了。

“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