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泉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原本平滑細嫩的面板上,在顴骨處都擠出了兩條印第安紋。

&n在逗我?”

梁矜上自己在說出商遇城要“來接司榕”那幾個字後,自己都覺得荒謬。

剛剛司榕打給商遇城的那通電話,一開始的對話還算正常。

商遇城對司榕的冷淡,任何長了耳朵的人能能聽出來。

對於司榕提出要他過來接的要求,商遇城也一口拒絕了。

但當司榕提到要跟他說產檢結果,商遇城竟然改了主意,對司榕回了一句——“在那等著”。

在那等著!

樂泉原本都已經跟梁矜上一塊走到了車邊,實在沒處洩氣,朝自己愛車的輪胎踢了一腳。

她踩著步子在原地轉了一圈,停在梁矜上面前,壓著聲音喊道:“什麼意思?商遇城他想做什麼!他是不是瘋了?為什麼司榕的產檢結果要告訴他?他還真屁顛屁顛跑來了!”

梁矜上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須臾沒什麼意味地勾了勾唇。

這些問題她回答不了。

也不需要回答。

很顯然,她跟樂泉兩個人都想得到,那一串問題的背後,代表了什麼意思。

“我艹他媽。”樂泉擲地有聲地罵了一句,而後道,“梁矜上,我們不走!”

梁矜上垂著眼睫,不吭聲。

“矜矜,我們不走。”樂泉在最初的那股火過去後,咬了咬牙道,“司榕這人喜歡玩陰的。以前我們都沒看出來,除夕這次的教訓也該讓你長記性了。”

那一次,如果不是樂泉恰好受了梁矜上的囑託去拿監控。

樂正平不會讓樂泉知道這其中商錦康和司榕等人缺德喪行的操作。

如果不是這次實在跌破下限的行為,樂泉和梁矜上之前對司榕的觀感不適,還停留在司榕背後做的那些小動作上。

那些小動作,男人也許會被司榕清冷高傲的女神形象所矇蔽,看不出來。

但女人都能看出來。

如果不是除夕這次的事情敗露,樂泉今天也不會對司榕有這麼縝密的防備。

這次梁矜上是直接受害者,樂泉又何嘗不是?

——她的三觀都被重塑了一遍,跟司榕這種人“同流合汙”,樂泉自我厭棄到跑去Dubai跳了傘,才向死而生。

“這個女人,就喜歡玩這種‘攻心計’。”樂泉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她這種卑鄙小人,不就是隻敢在背後搞你心態。她最怕什麼?就怕你當面跟她對峙。”

好,司榕不是喜歡故弄玄虛麼?

她弄出一團迷霧裡在裡頭搞事,不如扯開幕布,讓天光照進來。

是人是鬼就清楚了。

商遇城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樂泉一看到他的名字,就催梁矜上趕緊接。

瞪著手機的雙眼都要冒火星子了。

商遇城!

他明明知道梁矜上今天也在聖心做檢查,那老專家還是他親自給梁矜上約的檔期。

居然有膽量在梁矜上眼皮子底下,在同一家醫院跟司榕暗度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