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唔”了一聲,大概是真的累了,過一會兒才道:“那就中午陪他們過個年。”

“商……”梁矜上還要說點什麼,商遇城已經摟著她翻了個身。

“好了矜矜。後天中午過去多給他們帶點東西,包兩個大紅包。”商遇城將人捂在自己懷裡,拍了拍,“孰親孰疏你總分得清。”

梁矜上無聲地閉眼,沒再說什麼。

她知道商遇城這樣說已經是客氣了。

論起親疏,一邊是養父母,一邊是未來婆家,還真不一定是哪邊親。

但是家世地位卻是天差地別。

不是要她踩高捧低,商遇城要帶她在商家過年,是為了幫她在商家站穩腳跟。

第二天,商遇城就帶梁矜上回了商家。

除夕夜前一天,老宅的年味已經方方面面都烘托到位,園林修剪整齊,從大門到大宅正門都鋪著紅毯。

主路兩旁擺滿了各式年花,張燈結綵。

人人臉上帶著過年氣息,說說笑笑的,商老太太在看到梁矜上的時候,臉上都還帶著笑。

經過前幾次上門的鋪墊,她對於商遇城會帶梁矜上回來過年,也已經是心裡有數。

商老太太看向商遇城,“大忙人,不到過年的時候見不著你人。”

商遇城帶著梁矜上走過去,給老太太問好。

“我我給爺爺上柱香。”商遇城扶起老太太,一塊兒去了樓上。

商老太爺活著的時候,最疼的孫輩就是商遇城。

商遇城上學時候的獎狀獎盃,都擺在老太爺的書房裡。

遺像前擺著新的香爐,商遇城取了幾支香,就要帶著梁矜上上前去敬香。

一直沉默的老太太出聲道:“你爺爺活著的時候多疼你,你一個人就不能好好盡孝了?”

梁矜上拿著香的手動了一下,抖落幾點香灰,掉在梁矜上的手背上。

燙了一下。

她還沒動,商遇城的手就伸過來替她拂落香灰,輕描淡寫道:“看來爺爺也想見見孫媳婦。”

握住她的手,穩穩地拿好了香,一起上前三鞠躬。

商遇城把兩人的香插好,端詳了一會兒遺像上的老人,嚴肅的模樣透露著生前的餘威。

他回頭問商老太太,“奶奶,你還記得年輕時候,爺爺第一次牽著你到商家見我曾祖父母的情景嗎?”

“我們那時候是父母之命,我嫁進你們商家是眾望所歸。”商老太太扔下一句話,杵著柺杖轉身往外走去。

梁矜上抬眼,商遇城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你先去找傲兒玩會兒,或者去看看宮念。”商遇城抬步追上商老太太,扶著老人家一塊兒離去。

梁矜上往外走。

聽到商傲兒房間傳來鋼琴樂聲。

商傲兒雖然偶爾驕縱,但商家的掌上明珠,自然是用一切最好的資源在培養。

梁矜上給她做家教那幾年,每天聽她雷打不動地練琴,耳朵早就磨出來了。

今天的鋼琴彈得不像商傲兒往日的水平。

她走近了一看,鋼琴前面坐著的不是商傲兒,而是宮念。

商傲兒正抱著手臂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