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晚飯了。”梁矜上淡淡地回他。

商遇城在電話那頭很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誰又惹你了?”

“沒有。”

“聽起來像是因為我。”商遇城下了定論。

他的聲音隔著電流更有磁性,“你先出來,我當面哄你。”

只要商遇城想,他其實可以很寵女人,梁矜上不是沒嚐到過。

但他可以寵她,也可以寵別人。

比如,抽出一個白天的時間,陪袁熙到處逛。

連星城大學旁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私藏館都會陪她過去。

真有耐心。

而且看起來他今日份的耐心還沒用完,又來找她了。

“我吃了退燒藥,想睡了。”梁矜上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完,就掛了電話。

商遇城大概鮮少有被人掛電話的時候。

他沒有再打過來。

梁矜上說什麼自己吃了退燒藥當然是藉口。

她的身體一向知道自己沒有嬌氣的資格,高燒到將近四十度,也是說退就退。

絕不反覆。

她睡不著,先給自己點了個酒店餐。

在等餐的間隙掏出速寫本,胡亂地寫寫畫畫,就把今天看到的那幢私藏館畫了下來。

門鈴響起時,她還在欣賞那幢建築。

發現用建築師的眼光,把它落到紙上後,比實物看上去更有美感。

梁矜上以為是送餐來的,沒多想就拉開了門。

的確是送餐來的,但商遇城也站在門外。

謊言正好被拆穿,很顯然她是為了不和他共進晚餐才說的謊。

兩個人對視著沒有說話,倒是讓酒店工作人員不上不下的,只好小聲道:“女士,您的餐放在這兒,祝您用餐愉快。”

就火速逃離了。

商遇城表情似笑非笑,自然是不怎麼愉快的。

他今天沒有系領帶,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散著,露出鎖骨中間V字型的凹陷。

許是在外面逛了一天的緣故,一絲不苟的頭髮有幾絲散亂。

沒那麼一本正經,卻多了幾分凌亂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