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天他畏懼於商遇城的勢力,在自己的地盤上連妹妹都護不住,不用賀小缺弄他,他自己先一頭撞死!

顏良打架,都是街頭小混混的打法。

揮不了幾拳就被專業保鏢制服了。

那倆人大概是聽了吩咐,沒有對他下重手,只是反剪著他的雙臂將他固在身前,不讓他上前。

顏良蹬著兩條腿,努力地伸長去踢廁所門,一腳一個字都咬牙往外蹦,“商遇城!你!滾出來!不要!欺!人!太!甚!”

外面的動靜太大,顏良自己都意識不到,洗手間裡的聲音早就偃旗息鼓。

此時的商遇城壓根無心理會他的不敬和挑釁。

他被梁矜上一口咬在肩膀上,還得無奈地撐著她不從洗手檯上滑下來。

梁矜上是真的下了狠勁兒去咬他了,很快就嚐到了血味。

但很快就被自己沖刷下來的淚沖淡了那股血腥滋味。

她邊哭邊咬,嘴裡又鹹又苦,什麼滋味都分辨不清。

終於因為抑制不住的哭腔而鬆開牙齒,哭得抽抽搭搭,眼淚那把商遇城近在咫尺的臉也打溼。

認真算起來,這是她第二次在商遇城面前哭。

上一次是生日那天,她因為感動哭得止不住,已經讓商遇城難以招架。

今天委屈成這樣,眼睛幾分鐘之內哭得通紅。

儘管商遇城有一腔無法發洩的怒意,卻還是抵不過心疼。

他的心臟承受著兩股互相矛盾的激烈情緒,還得先開口哄人。

“別哭了。我有沒有動真格你還不清楚?哭兩聲得了,外面那個混混快跟人拼命了。”商遇城伸手替她拭淚。

然而,梁矜上下一秒卻立刻避開。

臉上表情很怪,不是生氣抗拒,而是……又惱又急。

商遇城想到這隻手剛剛做了什麼,“嘖”地挑了挑眉。

伸到她身後的水龍頭,洗手。

他這樣一舉動,形成了環抱的姿勢。

梁矜上避開他還要來抹眼淚的手,眼淚一直流,也顧不上自己從上到下的衣服裙子是什麼樣子。

還是商遇城伸手替她把前襟攏了攏。

沒有紐扣,只好用手先抓著。

被她哭得頭疼,順勢拉著她的前襟讓她靠到自己胸前,隨著說話的聲音,胸膛的震顫傳到梁矜上的側頰。

冷冽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無奈,“我是個男人,你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要跳脫衣舞,還要我怎麼對你客氣,嗯?”

梁矜上冷冷道:“我跟你已經沒關係了!”

“既然你一定要這樣說。”商遇城面無表情地鬆開手,作勢要繼續那些下流行徑,“那我們要算的帳就不止一筆了。”

梁矜上感覺到一涼,連忙手忙腳亂地攏好自己的衣服,打破了面上的虛張聲勢,“商遇城、不要!”

商遇城擰著眉頭,“給你一個機會,跟我道歉,我就先放過你。”

道歉?

憑什麼要她道歉?

梁矜上心裡萬般不忿,但情勢比人強,只好憤憤地喊了句,“對不起!”

說是道歉,用的是“給我滾”的類似語氣。

商遇城氣極反笑,涼著嗓子,慢刀子切肉,“哪裡對不起,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