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因為打錯了人而驚嚇,而是這男人的氣勢太駭人。

雖然戴著副眼鏡,甚至鏡片後面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但他的每一筆面部輪廓都透露出“此人十分不好惹”的事實,足以讓人忽略掉他本身的俊美。

良子對她露出一副“靚仔無語”的表情,替她對那黑襯衫男人道歉,“囂哥,抱歉抱歉!這丫頭我熟人,大概是喝多了!矜上,快給囂哥道歉!”

梁矜上很沮喪,“囂哥對不起……”

盛囂倒沒怪她,反而意味不明地重複道:“賀小缺?”

梁矜上正低著頭,沒看到良子一臉要死的表情,拼命朝盛囂擺手。

“囂哥!囂哥……樓上包廂就等你了,你先陪你上去吧!”

盛囂似笑非笑地輕哼一聲,在良子的腿肚子上踢一腳,“帶路。”

梁矜上不敢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盛囂與良子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雖然醉了,但剛剛盛囂的那個反應,一定是認識賀小缺的人才會有的。

也就是說,賀小缺真的在這個城市。

甚至有可能今晚就在這個酒吧裡。

但是賀小缺仍然不願意見她。

失魂落魄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酒吧裡激烈的鼓點彷彿直接砸在她心上,悶得快吐出來。

恰好這時,舞臺上下一陣熱烈的歡呼鼓掌聲,跟她的落寞形成了鮮明對比。

主持人在臺上暖場,“今晚,是我們夜涼酒吧開業狂歡周的第七天,還是老規矩,只要上臺熱舞一曲,就送本場酒水免單,跳得最好的那位,我們將送上價值十萬元的VIP卡!”

來酒吧玩的,大部分都是玩咖。

在舞池跳哪有在臺上跳刺激。

梁矜上發愣的一會兒工夫,臺上就跳上去好幾個人。

有男有女。

他們在動感的音樂裡放鬆著身體,遊刃有餘。

梁矜上忽然也起了一股衝動,想做點什麼,去嗨、去發洩,拋開一切!

梁矜上幾步上了臺。

那主持人先是上下掃了下她一板一眼的穿著和清湯寡水的臉,暗暗地抽了抽嘴角。

梁矜上領了自己的號牌,待會兒要有人給他們投票的。

正式跳舞前,每個人可以給自己拉票,輪到梁矜上時,她藉著酒意對麥克風喊道:“賀小缺,跳脫衣舞給你看,你看不看?!!”

貝斯手恰好在這時彈了一個高亢的滑音,臺下觀眾發出了陣陣歡呼,“他不看,我們看啊!趕緊開始吧!”

主持人連忙笑著出來圓場,“感謝八號貴賓幫我炒熱場子!掌聲送給這位美女!不過我們酒吧剛開張,不玩關張大吉的遊戲哈哈!所以還是以常規舞種為主!”

卡座那邊,袁熙推開其他同事敬來的酒,合上因為驚訝而半開的嘴唇,開始撥電話,“商總,我請你看美女,不看我保證你今晚都睡不著。”

當然看了更有可能睡不著。

而二樓的欄杆邊,剛剛被顏良引上樓的盛囂也饒有興致地看著臺上。

黑色襯衫袖子挽到臂彎,露出一截修長的小臂,問身邊的良子,“這不會真是賀小缺的妞兒吧?”

“不是,不是!”良子壓著聲音,“囂哥,盛總,待會兒去裡邊,可千萬別跟缺哥提她哈。”

“我還是提一嘴吧。”盛囂的薄唇透著壞笑,“他再不找女人,我老婆真不讓我跟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