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宮家撤訴,南意被放了出來。梁矜上在看守所外接到了南意。

南意對於自己怎麼被放出來的,一點不好奇,只說道:“我這副樣子,暫時不想回家。”

她在看守所的這兩天,梁矜上對她家裡說她出差了。

南海生是個渾噩度日的醉鬼,壓根沒想過,一個入職不到一個月,做的還是檔案方面工作的人,出什麼差。

梁矜上:“那先去我家住?”

南意點頭。

在路上,宮雪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梁矜上問南意,可以接嗎?

南意完全沒有前天遇見宮雪苑時的激烈反應,“你接。”

接起來,宮雪苑在電話那頭說,自己答應的已經做到了,問梁矜上什麼時候提分手。

“等下就提。”梁矜上道,“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希望你也不要反悔,再不要來打擾她的平靜。”

宮雪苑“嘁”了一聲掛了。

南意:“你答應她什麼了?”

“沒什麼,很小的事。”梁矜上沒有多說自己跟宮雪苑的交易,但她心裡總還是存著一點懷疑,“南意,宮雪苑就這麼簡單地放過我們,你覺不覺得有些蹊蹺?”

南意靠著計程車的玻璃窗,半闔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看上去就像是睡著的模樣,什麼也沒回答。

梁矜上猜她是太累了,把她帶到觀瀾庭院後,“明天我要出差,你在我這裡就安心住。”

“謝謝。”

“南意……”梁矜上忽然遲疑著叫她的名字。

南意袖中的手指抖了一下,“怎麼?”

梁矜上嘆口氣,“我待會兒要去接梁西洲出院,你……跟我一起嗎?”

南意苦笑一下,“我現在這個樣子,連父母都不想見……算了吧!”

她現在雖然憔悴,但有種格外惹人憐惜的美感。

但也許她是對的,如果讓梁西洲看到這樣的南意,該多心疼?

“那我自己去。”梁矜上安頓好南意,就出了門。

南意目光幽深地看著梁矜上的背影。

其實自從重新遇見,這個叫“梁矜上”的人,她一直都有一種陌生感。

從前的方家寶,從來不會這麼小心翼翼地對自己說話。

所以,她應該也被愧疚拖了太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