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狡辯,老子真是聽得夠夠的了。”梁西洲粗著嗓子,不無嘲諷道,“不過你大概也不是花言巧語給我聽的。”

他仰頭看向商遇城,“怎麼樣,商總?這個女人有挽回她在你心目中純潔善良的形象麼?”

商遇城頗覺荒謬地看他一眼。

“嗤”笑一聲,直言道:“一個字不信。”

梁西洲原本是為了嘲諷梁矜上,但是沒想到商遇城比他想得更狠。

“哈哈哈……”梁西洲心裡覺得痛快,但他的大笑很快就被商遇城淡淡的嗓音打斷了。

“我要她純潔善良做什麼?”商遇城攬過樑矜上的肩,旁若無人地地低頭,“我巴不得她再壞一點。”

梁矜上沒有心情回應他半帶挑逗的奚落。

因為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梁矜上的心一緊,霎時想到商遇城剛剛說的,要把梁西洲送去療養院。

“不行!商遇城!你不能強制把梁西洲送進去!”

商遇城的回答是徑直去開了門。

進來的果然是幾個穿著聖安療養院工作服的人,梁矜上想攔,但那些人看一眼商遇城,就知道這個屋子裡的話語權在誰手上。

梁矜上根本攔不住這麼多人。

梁西洲看到這陣仗,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將手能觸及的範圍內、所有東西都摔了一地。

“我看今天誰敢動我!”

他青筋暴起,拼命掙扎。

他到底是殘疾人,工作人員怕傷到他,都不敢下死手去抓他。

梁矜上急得顧不上自己跟商遇城齟齬,只能先顧這一頭,“商遇城,你叫他們停手!”

商遇城置若罔聞。

“商總,我們可能需要上一點鎮定劑。”

“嗯。”商遇城淡漠地點了頭,眼裡壓根看不到梁西洲的掙扎。

梁西洲彷彿被剝奪了尊嚴的野獸,狀若癲狂,“啊!!!”

梁矜上看得眼睛與心臟一起抽痛。

商遇城的冷血漠然……超乎她的想象,哪怕為了她,他也沒有對梁西洲生出一分不忍。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梁西洲被送走關起來。

以他偏執的性格,為了抗爭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一個不察,梁西洲就已經用肉掌奪走了那支針管,在身前用力揮著,逼退眾人。

絲毫不在意那尖針會不會傷到自己。

梁矜上衝過去奪他手裡的針管,“放手!梁西洲你先放開!”

但梁西洲已經敵我不分,亦或者在他心裡,梁矜上也是個助紂為虐的幫兇。

他毫不猶豫地把那針尖朝梁矜上扎過去。

如果不是商遇城及時上前,一把拽開她,那針尖已經扎進了她的眼球!

工作人員自然也要救人,有人抱住梁西洲的腰用力往後拖。

但大概是忘記了他是個半身不遂的殘疾人,這一下,連帶著梁西洲就要從床上滾下來。

下面可都是梁西洲砸的花瓶碎片!

梁矜上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撲過去,竟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會不會被割傷。

“矜矜!”

梁矜上只覺得胳膊都要被商遇城扯斷了,才堪堪站直了身體沒跪到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