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拉著梁矜上就走,他的車停在巷子外面,根本開不進來。

“梁矜上,不許走。”梁西洲在身後陰森地開口。

商遇城那目中無人的姿態,比往梁西洲臉上吐一口唾沫還讓他恥辱。

梁矜上不想跟商遇城走,她現在是一個被人剝去遮羞布的罪犯,不想被商遇城拉去審訊。

但她更不想停下,因為梁西洲又“犯病”了,她留下來又只能當他情緒的宣洩口。

比起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凌遲,還不如像南意那樣給她來個痛快!

梁矜上被商遇城拖著走了幾步,“商遇城,你放開我吧。”

商遇城挑眉,“真要跟那癱子回去?”

梁矜上看著身後緩慢移動的輪椅,速度比不上他們的腳步,但梁西洲卻不管不顧地跟了上來。

“如果我不跟他回去,他今晚就會一直跟著。”梁矜上抬起自由的那隻手,遮住眼裡的情緒,“等到了大馬路上,他會出事的。”

剛癱瘓那幾年,梁西洲不止一次尋死。

有一次,就是半夜搖著輪椅匯入了車流中。

那一次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梁父痛怒交加,直接進了ICU。

就算是為了養父梁元瀚,梁西洲的命也很重要。

“想死?”商遇城轉向梁西洲,“你寫一份免責宣告給我,我現在就能給你提供三種死法。”

“商遇城你別刺激他了!”

梁西洲倒沒想象中那麼暴跳如雷,冷笑一下,“難怪你聽完這個女人的光榮事蹟,也沒有像姓晁的一樣逃走。原來tm是一路貨色。”

商遇城置若罔聞。

湊近梁矜上耳邊,低聲唸了一句,“我床下面有一個鐵皮盒子,開啟裡面有一塊玉,委託樂泉把它賣了,遺產分為5份……”

這是梁矜上“遺書”上寫的內容!

“……怎麼會在你那裡?!”

商遇城:“現在跟我走。”

梁矜上拖著腳步,還在猶豫地回頭看梁西洲,商遇城對她沒了耐心,直接攬著肩膀往自己的車走,撂下一句,“別看了。他要敢死我管埋。”

梁矜上渾渾噩噩地被商遇城帶到車上。

一上車看到了遺書,立馬搶回來,捂在懷裡。

商遇城無言地嗤了一聲。

他剛才唸的那句是後面的內容,他不信這個女人會天真到以為他沒看過。

“這上面寫的,你能不能……算了……”反正商遇城也不是什麼大嘴巴,不至於到處亂說,梁矜上蔫蔫的,“我先走了。”

“我讓你走了?”

“你還有什麼事?”梁矜上無神地看著前擋風玻璃,“是想問剛才他說的事嗎?”

“有什麼可問的?”

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包括剛才的晁荊玉,都是好奇的。

商遇城不好奇,大概只是因為他對她不在意罷了。

“哦。那你有什麼事?”

商遇城指著她懷裡的那張紙,“你就沒什麼需要向我解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