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矜上點點頭,這才像想起什麼一樣,對商遇城道,“空著肚子喝酒,小心醉得滿地爬!”

梁矜上是看在商遇城剛剛替她扳回一城的面子上,才多這一句嘴,語氣也沒多好。

沒想到換來商遇城低沉的一笑。

商遇城笑完,也沒看晁荊玉,從梁矜上手裡抽走那個她吃過的勺子,低頭吃起了自己的菠蘿飯。

梁矜上不明白商遇城笑什麼,晁荊玉卻很懂。

他揉了揉眉心向後靠去,自嘲不已,大概真的是喝多了。

他和商遇城幼兒園畢業以後,就沒有這麼幼稚地相互攀比炫耀過了。

就為了一個妞兒……

晁荊玉看著梁矜上那素淨清新的臉,瞧見她嘴邊還沾了顆飯粒。

從前這一款壓根就不是他的取向,一個飯都吃不乾淨的小丫頭,也沒幾兩風情,也不知道他是著了什麼魔。

梁矜上起身去洗手間,商遇城也吃夠了,擦擦嘴問晁荊玉,“還喝麼?”

晁荊玉笑罵一聲,“喝什麼喝!聊聊。”

男人的友誼,不像女孩子有說不完的話。

晁荊玉早慧,商遇城話少,他們鮮少有掏心窩子說話的時候,但誰都不會懷疑,商遇城和晁荊玉的關係有多鐵。

“有什麼可聊的?”商遇城懶洋洋道,“不就是個女人。”

“不就是個女人?”晁荊玉撞了撞他的肩,“我少有的認真這一次,那你別跟我搶了。”

雖然早就心照不宣,但晁荊玉鮮少這麼直白的說出對梁矜上的好感。

一般男人都愛面子,尤其是像他們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女人只是點綴,誰成天掛在嘴上?

商遇城嗤笑,“你哪一次不認真?”

晁荊玉有過兩三段無疾而終的戀愛,他跟這群紈絝子弟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有著普世概念下最端正的戀愛觀,從來不玩弄感情。

“這一次不一樣。”晁荊玉回想起坐在直升機上飛往清赤山的那個清晨,他的心從來沒有過那樣飄浮不定的忐忑。

從半明半暗的天幕穿過,直到看到天光大亮,“那天我發誓,如果我親手把她救下來了,以後就好好保護她。你一定沒有過那種牽腸掛肚的滋味兒,遇城。”

商遇城抬眸,定定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晁荊玉失笑,他怎麼可能有呢?

這人如果有心,早有無數次機會,好好珍惜梁矜上。

而且那天,如果商遇城真的如他一般心疼、焦急,為什麼還會把求助的電話打到他這裡?

明明以商家的能量,他只要動動嘴,就能更快地把人救下來。

他為什麼不用商家的勢力?!

但晁荊玉沒有再追問確認,他知道以商遇城的性格,也不會坦言到底有或者沒有。

二十多年順風順水的兄弟情,在宮雪苑那裡沒有亮紅燈,卻因為一個梁矜上拉警報了。

“你給我交個底兒。那一回,在醫院……”晁荊玉笑得無奈,語氣意味不明,“你是真的是萬不得已替我‘頂缸’,還是因勢導利藉機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