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的神經陡然放鬆下來,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為首那人飛快蹲跪下來,將梁矜上的上半身託在膝上,動作嫻熟地檢查她的外傷及生命體徵情況。

樂泉在旁催促道:“晁荊玉,她怎麼樣?”

“有些外傷,脫水,不嚴重,剩下的回醫院做個腦部CT。”

晁荊玉整個人專業可靠的氣場,讓樂泉懸了一晚上的心落回了肚子裡,“幸好有你在!這次真的是白衣天使,從天而降了!”

“對了,你怎麼會跑到C省來?”

樂泉凌晨給他打電話,想問問他在C省這邊的醫療系統有沒有熟人,他居然說他正好在C省。

樂泉雖然知道晁荊玉大概是對梁矜上有那麼些許意思,但總不至於就這樣帶了心電感應,連她有難都能先知吧?

晁荊玉把梁矜上抱起來往外走,邊走邊答道:“受人之託。”

他沒說受人所託來C省是做什麼,也沒說受誰所託,樂泉見他無意透露,也沒追問。

總歸,這次算是運氣好。

最主要還是她腦子轉得快,把尚一鳴揪出來,逼問出了梁矜上的下落。

“我們真是梁矜上的福星。如果她遇到的都是商遇城那種X人,這次可能真要交代在破廟裡了,阿彌陀佛。”

晁荊玉聽到她對商遇城的稱呼,眼中帶了些許忍俊不禁的意味。

頓了一下說道:“其實遇城他……”

“咦,這是什麼……”樂泉從梁矜上手裡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噗,這丫頭居然寫了遺書?笑死我了,她……”

樂泉正要仔細去看,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抽走她那張紙。

袁熙將有字的那面朝內摺好,“這也算個人隱私,別看了。”

樂泉聳聳肩,先一步上了直升機。

袁熙垂首看了那張紙,背面是一副畫。

如果有八年前參與過方信鷗那個“山水音樂廳”專案的人在這裡,一定很驚訝,梁矜上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畫的,這就是那個瑰麗浪漫的專案,最初的靈感草圖。

……

梁矜上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睜眼入目就是眼熟的醫院環境,還有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

“晁醫生。”

晁荊玉正坐在一邊看文獻,聞聲抬頭,“睡得好嗎?”

梁矜上不知道自己怎麼一覺醒來,就從C省的清赤山頂,回到了A省晁荊玉的醫院。

晁荊玉替她解疑,是僱了那邊的一輛救護車,直接跨省把她帶了回來。

反正她傷成這樣,後面幾天也玩不成了。

“送我回來的人呢?”梁矜上依稀記得自己還寫了“遺書”的,也不知道是掉了還是被人撿了,要是掉了還好,被撿了的話……

“是不是商遇城帶我回來的?”

她依稀記得,昏迷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身高氣度堪比男模。

晁荊玉拉了條椅子坐在她床邊,指了指自己,“我帶你回來的。”

“啊?”梁矜上愕然,他們去療養的時候,晁荊玉的腿傷都還好利索,怎麼會千里迢迢跑到C省?

“遇城讓我去的。”晁荊玉毫不藏私,磊落道,“昨天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他給我打了通電話,說有可能需要呼叫空中ICU,這個是我們晁家的專精產業之一。我聽說是你出事了,覺得還是自己趕過去一趟比較放心。”

梁矜上把注意力放在了後半句。

是不是商遇城吩咐的,她並不是很在意,畢竟最後落在實處救了她的人,是晁荊玉。

“晁醫生,謝謝你!加上我,你救了我們家三個人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