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躲避不及,被他搶了手機。

不僅如此,他握在她橈骨處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很冒犯的姿勢。

梁矜上皎淨的臉上一臉警惕,“尚一鳴,你要做什麼?”

尚一鳴吊兒郎當地笑了一下,而後鬆開手倒退一步,“放心,不對你做什麼。”

他把手機遞回來,“你說的問題,待會兒我匯總以後會統一提出來。不過,這是個很小的問題,不止你一個人能看出來。”

“……有時候,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他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轉身就走了。

梁矜上知道他指的不止是她發現了引數問題,還有她剛剛防備他的姿態。

但這種無關緊要的嘲諷她不會放在心上。

反而鬆一口氣——尚一鳴之前對她那種咄咄逼人的“追求”,好像退潮了。

上午的會議結束,樂泉和她一起吃飯,她隨口提了一句。

樂泉神秘兮兮地八卦,“你不知道嗎?尚一鳴好像新找了個相親物件,正追著呢!”

原來如此。

樂泉繼續透露,“幸好你沒跟他在一起。那天我聽到他打電話,一直在磨那姑娘跟他去開房……你別這些男的人模狗樣的,其實思想進化也就停留在動物階段了。”

梁矜上向前挺了挺痠痛的老腰,深刻同意她的觀點。

樂泉:“對了,袁所下午要出差,今天總算不用加班了,一塊兒去看個電影?”

“去哪兒出差啊?”

“好像是星城。”

星城?

昨晚商遇城也提到過,今天要去星城。

當時梁矜上想的是自己能抽出空來,去醫院替梁母守三天夜了。

原來他是跟袁熙一塊兒去的。

梁矜上說不出是什麼心情。等商遇城回來,或許應該建議他跟自己交換一下三個月內的體檢報告。

……

梁矜上沒指望商遇城回來會通知自己,但這次卻想錯了。

三天後的中午,她收到商遇城發來的。]

豪宴酒店是離她上班地點兩條街外的五星酒店。

坐在對面的樂泉看到梁矜上咬住筷子不動了,“怎麼了?”

“我不吃了。”梁矜上站起來。

早飯沒吃幾口就去跑了現場,現在眼看著中飯也吃不了了,她揣走了兩杯綠豆湯。

兩條街的路不值當打車,但走過去還是出了一身汗。

梁矜上站在8403門口按了半天門鈴,要不是酒店送餐的人過來,她連門都進不了。

等她進了門,聞到屋子裡的酒味,就知道為什麼他不來開門了。

她接過酒店工作人員的餐車推進去,商遇城的襯衫散著幾顆釦子躺在那裡,兩條大長腿大喇喇地敞著,連皮鞋都沒脫。

“商遇城?商遇城?”

好像真的睡著了。

梁矜上原本以為自己是來解決生理需要的,但眼下的場景,似乎是喊她過來照顧的。

梁矜上餓得厲害。

仗著商遇城叫不醒,乾脆先把酒店送上來的餐食吃了。

不知道誰點的餐,居然還送了生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