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的反應足夠快,粉毛說完這三個字,她就立刻明白了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身後的病房門……已經被人推開。

顯然,這間病房被人監視了!

梁矜上不等看清那人的臉,就迅速後退一步,從櫃子上抓起一個裝葡糖糖的玻璃瓶,擋在了粉毛的病床前。

走進來的男人看到她這可笑的自衛動作,搖頭笑道:“這是要做什麼?我可是文明人。”

梁矜上一點都不敢放鬆。

這人就是宮雪苑的姘頭,扈志南。八年前的混混頭子,八年後的扈總。

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原因,這人從八年前二十多歲就開始蓄鬍子,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當年那件事後,他入獄,宮雪苑出國,沒想到剛一出獄,兩人就又重新蛇鼠一窩混到了一起。

“你就是雪兒說的那個……”扈志南吞下了小賤人三個字,饒有興味地吐出三個字,“姓梁的?”

梁矜上依然沉默著,她能聽到自己心臟裡“咚咚”的擂鼓聲。看到這張陰鷙無波的臉,她就無法自控地回想起在小巷子裡被追得像一隻喪家之犬的經歷。

因為知道被抓住會遭遇什麼,她幾乎跑到氣竭,九死一生。

“梁小姐。”梁矜上總覺得這人叫自家的名字時,語調暗含深意,“我是不介意床上那點事被人圍觀,但我女人臉皮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配合我,把該還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女人?”梁矜上不怕死地挑釁他,“商遇城知道你這麼稱呼他老婆嗎?”

“姓商的算個屁!”扈志南彈了支菸在嘴裡咬著,“老子睡的就是他老婆!”

梁矜上雖然精神緊張,但還是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

扈志南眯了眯眼睛,看到這個笑容,基本確定了心中的猜想,“梁小姐,我看你面熟……恐怕,我要叫你一聲方小姐?”

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要毒一些。

宮雪苑見了她這麼多次都沒認出來,這人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粉毛緊張地坐直了身體,“南哥!扈……扈總!你不許動她!”

扈志南那毒蛇一樣的眼睛盯著梁矜上,嗤笑一聲,“小丫頭把我弄進去蹲了八年,你一句話我說不動就不動了?”

梁矜上握緊了手裡的玻璃瓶子。

粉毛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坐起來,氣息急促地說道:“這裡是醫院,你不許亂來!你……你想想缺哥!你動了她,缺哥不會放過你的!”

“賀小缺的馬子啊……”扈志南若有所思地摸了把鬍子,“小姑娘,你剛剛也聽到了,我最喜歡搞的,就是別人的老婆。我出來就聽說賀小缺消失好幾年了,這小子確實有種,但他這次他護不住你了。不如跟了我。”

他那淫邪的腔調聽得粉毛一陣激動,簡直要拖著殘軀起來跟他拼命。

而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進來的居然是晁荊玉。

晁荊玉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玉樹臨風。

看了一圈病房裡的氣氛,臉色如常,對粉毛道:“今天總算有朋友來看你。不過你的身體需要靜養,探視該結束了。”

晁荊玉的出現彷彿救星,將一屋子暗潮湧動給攪散了。

扈志南朝梁矜上伸出兩根手指,“兩天之內,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覓安胡同15號對吧?別等我去找你。”

覓安胡同15號,是梁家的地址!

梁矜上陡然變色,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扈志南離開。

“梁小姐?”晁荊玉問她,“你還好嗎?”

梁矜上勉強笑道:“晁醫生……你跟良子認識啊?”

“嗯,經常去他的酒吧喝酒,就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