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儀雲想拒絕東陵轅晧的關心,畢竟讓她清醒著在他面前裸露肌膚,她還是會難為情的。

可是東陵轅晧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還沒開口阻止他,他已經輕手拉下她的衣衫露出了她一邊的肩膀到手臂的位置。

“你看看,傷口果然又出血了,你真是個麻煩鬼。”

東陵轅晧看見她肩膀上被染紅的紗布,他皺眉,嘴上也嫌棄得很。可是他的手卻小心翼翼的幫她解開紗布。

夏侯儀雲原本還因為他嫌棄的話而有了委屈,可是見他溫柔細微的動作,她頓時又心生莫名的感動。

不過,看著自己更多肌膚的裸露,她也開始扭捏著抓緊衣衫不斷的往胸口上遮掩著。

東陵轅晧發現了她的羞意,他看了看她上了一層粉色的臉卻沒說話,只是心無雜念的重新幫她上好藥包紮好,再拉起她的衣衫遮住她的肌膚。

“好了,你別再亂動加重傷口,今晚我們再待一晚,明天等你好一些了,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裡。”

如果不是因為她受傷昏迷,他也不會停在這不動。他們倆一連失蹤幾天,皇城那邊估計已經雞飛狗跳了。

他遞給她一個果子:“你兩天沒吃東西了,先吃這個。”

說起吃的,夏侯儀雲還真就立刻感覺到很餓了,她接過果子小口小口的吃著,眼睛卻一瞬都沒離開不停忙活著的東陵轅晧。

只見他熟練的處理好幾條又肥又鮮的魚,又塞了一點鮮嫩的綠草進魚肚子,再用又寬又大的生葉子把魚反覆包了幾層放到他剛剛架起在火堆上方的木架上,一看就知道他在烤魚。

夏侯儀雲很奇怪他一個高貴的王爺怎麼對這種粗活那麼熟門熟路的。經不住好奇,她開口問:

“你怎麼好像很會做這些……?”

順著她探視的眼光,東陵轅晧明白她問的是什麼,他爽朗一笑:

“我經常離宮外出,在野外過夜的情況時有發生,久而久之,我自然就會這些生存之道了。”

夏侯儀雲似乎沒了疑問,可看見他帶回來的一堆應有盡有的東西,她又好奇道:

“你剛剛出去帶了那麼多東西回來,你去了很久嗎?”

外面天都快黑下來了,而且還下那麼大的雨,他肯定出去了一整天。也虧他那麼放心把她一個又傷又昏的人丟在這,他就不怕他離開了她會出事嗎?

“也沒有很久,半個時辰吧。”

“怎麼可能?”

她有點不敢置信,在這陌生的山野,才半個時辰他又是摘野果,又是抓魚,還帶回那麼多花花草草,連水都用竹筒裝了不少回來,這未免也太神速了。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東陵轅晧添了些柴到火堆裡,然後摸了摸他剛剛脫下晾在火堆旁的單衣,感覺單衣已經半乾狀態,他也不講究,手一扯就把衣服穿回身上坐到夏侯儀雲身邊。

他又拿起兩個果子,一個給她,一個自己吃著。

夏侯儀雲是真的餓了,加上果子酸甜適中很好吃又解渴,她一邊吃一邊隨口質疑:

“要找那麼多吃的用的,你才用半個時辰就回來,我很難相信。”

“不相信就不相信,總之你有得吃,傷口有草藥敷就行了,你管我去了多久。”

東陵轅晧沒打算對她邀什麼功,其實這石洞離河流不遠,他帶她一路過來的時候就記住了他需要的東西在哪個方位,所以去採摘的時候自然就不費什麼時間了。

至於打魚,對一個武功還算高強的人來說,那更是不在話下,三兩下就能搞定。

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離開那麼久……他看著恢復了不少活力的她,心裡一陣陣漣漪飄蕩。

她昏迷不醒的這兩天,他原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擔心她。可當他看見她醒來有了活力以後,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心繃得其實有點緊。

因為她沒事了,他一瞬間無比的安心讓他明白,他很在意她的死活!

東陵轅晧看到了自己內心的變化,因此,此時此刻,他對夏侯儀雲的關心都是發自內心。

夏侯儀雲倒也沒介意他打發她的言詞,她轉而問道:

“我們在這裡多久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快三天了。”

“什麼……那……那我皇兄一定會擔心死的。”夏侯儀雲又驚又慌。

“我皇兄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可能都已經準備好藤條等我回去了。”

東陵轅晧雖然開著玩笑,但其實腦海也真的出現了被東陵轅雍抽他棍子的可怕畫面。